的想法。“喔,他的状况和预期中一样好,今晚甚至还会下楼来参加盛宴,至少会稍作停留。可怜的人,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可怜啊,真是可怜的人!”
行尸走肉。她差不多就这么说了。对她来说黠谋不再是国王,只是一位可怜之极的人。帝尊可得逞了。“你觉得王后会出席餐宴吗?”我问道。“毕竟她刚听到她的丈夫、也就是未来国王的死讯。”
“喔,我想她会出席的。”莎拉自顾自地点点头,砰的一声把鹿腿翻过来在另一侧敷上药草。“我听说她表示自己怀孕了。”厨娘的语气满是怀疑。“她想在今晚宣布这件事。”
“你怀疑她是否怀孕了?”我直截了当发问,厨娘并未被这话所激怒。
“喔,我不怀疑她有了身孕,如果她这么说的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在惟真的死讯发布之后才说出来,而不在事前告知?”
“怎么说?”
“我想,我们之中就是有人会纳闷。”
“纳闷什么?”我冷冷地问道。
厨娘瞪了我一眼,我咒骂着自己刚才不耐烦的响应。我可不想让她闭嘴,因为我需要听到所有的谣言。
“是这样的……”她迟疑了一下,却无法拒绝我的凝神倾听。“当一个一直没怀孕的女人在自己的丈夫远离时,忽然宣布怀了他的孩子,总是令人多心。”她瞥了瞥四周看看还有谁在听。所有的人都各自忙碌着,但我相信一定有人朝我们这儿竖起耳朵偷听。“为什么忽然在此刻宣布?而且既然她知道自己怀孕,为何又在深夜匆匆离去参与战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位怀着王位继承人的王后这么做是很不寻常的。”
“这个嘛……”我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和缓下来。“我想,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她是在何时受孕的,如果真有人想屈指算算月数到底对不对,到那时再算也来得及。况且……”我接着像策划阴谋般靠过去。“我听说她的一些仕女在她离开前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了,像是耐辛夫人和她的女仆蕾细。”我得确定耐辛会吹嘘她早就知道了,还有蕾细也得在仆人间散播消息。
“喔,那个人呀!”厨娘那不予考虑的语气摧毁了我轻易得胜的希望。“我可不想冒犯,斐兹,但她有时有点傻傻的。而蕾细嘛,她倒挺牢靠的,但却不怎么说话,更不想听其他人说些什么。”
“嗯……”我笑着对她眨眨眼。“我就是从那儿听来的,而且早在我们动身前往洁宜湾之前就听说了。”我更靠近她。“到处问问吧!我敢打包票你会发现珂翠肯王后为了减轻害喜而喝了不少悬钩子叶茶。你调查一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我用一枚银块打赌我是对的。”
“一枚银块?啊,好像我也有这么多钱可以拿出来跟你打赌似的。我会去问问看,斐兹,我会的。你真是不应该,不早点和我分享这么多八卦,多亏我告诉你那么多!”
“这样吧,再告诉你一件事。珂翠肯王后不是唯一怀有身孕的人!”
“是吗?还有谁?”
我露出微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当我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之后,你绝对会最先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谁怀孕了,但说出城堡中有其他人怀孕总是保险的,或者早晚能证明我的谣言是有根据的。如果我得靠厨娘来打听宫廷里的闲谈,就需要讨她欢心。她慎重地对我点头,我也向她眨了眨眼。
她终于完成替鹿腿加料的程序。“来吧,小子,把这个拿到那团大火上的烤肉架搁着,放在最上层的架子,我要把它烤熟,可不要烤焦了,你现在就去吧!水壶呢?我叫你拿来的牛奶在哪儿?”
我拿了些面包和苹果后才离开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里,这简单的食物对我如此饥饿的人来说如同山珍海味。我直接回房梳洗,进食完毕后便躺下来休息。我今晚或许没什么机会面见国王,但还是想尽可能在餐宴上保持警觉,也想告诉珂翠肯先不用急着悼念惟真。但是,我知道自己一定无法摆脱她的仕女们,然后安静地和她说几句话。况且,如果我错了呢?不,当我证实惟真还活着之后再告诉她也不迟。稍后,我一听见敲门声就醒了。本来我仍躺在床上,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拉开门闩,打开一道门缝,然后便看到弄臣站在我的房门外。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居然是敲门而不是直接溜进来感到惊讶,或是因为他的穿着感到震惊。我张口结舌地站着看他。他温文儒雅地鞠躬,然后掠过我身边进房,关上他身后的房门,还上了许多道门闩,接着走到房间中央伸展双臂,缓缓转圈子让我欣赏他的模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