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真有意思。”我表示同意,然后她继续说着城堡中其他比较无关紧要的八卦。我发现这些谣传大多围绕着谁会和谁不会在迁居商业滩的名单上打转,而厨娘会搬过去,因为她的醋栗馅饼和千层蛋糕实在太可口了。她不知道谁会在此接掌厨师一职,但毫无疑问将是其中一名侍卫。帝尊让她带走所有最好的锅子,她也因此心怀感激,而最让她怀念的却是西侧的壁炉,因为它的通风设备恰到好处,肉架的高度也刚刚好,这可是她所用过最好的壁炉。我聆听她滔滔不绝地诉说,努力只想着她说的话,并且对她极为重视的生活细节表达兴趣。我发现王后的侍卫会留在公鹿堡,还有少数仍身穿国王贴身侍卫制服的人。自从他们失去进入国王房里的特权之后,个个看起来都垂头丧气的,但帝尊坚持这些人必须留下来,好维持公鹿堡的王室风范。迷迭香和她的母亲也会离开,若知道她们服侍的人是谁就一点儿也不觉意外,然而费德伦和芳润都不会走。如此一来,她会非常想念芳润的歌声,不过她或许很快就会习惯内陆歌者的颤音唱腔。
她没有想到要问我是否也会离开。
当我上楼回房时,试着想像公鹿堡会变成什么样子。用餐时主桌会空荡荡的,端上来的食物将是军队厨师最熟悉的行军餐,只要还有存粮可以烹调的话。我想我们在春季前会吃到许多野生猎物和海草,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倒是替耐辛和蕾细担心。我早已习惯陋室和粗茶淡饭,但她们可不习惯,不过至少芳润还会留在这儿歌唱,只要他那多愁善感的个性不让他陷入遭遗弃的愁苦深渊中。费德伦已经没什么孩子可教了,所以或许他就能陪伴耐辛研究造纸的方法。我鼓起勇气试着为大家描绘一个未来。
“你到哪里去了,小杂种?”
端宁忽然从一道门里走出来,她希望看到我受惊吓的模样,但我的原智早就警觉到那儿有人,我让自己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样子。“走开!”
“你闻起来像只狗一样。”
“至少我先前的确是跟狗儿在一起。但我们剩下的狗都关在马厩里了,外面应该不会有狗乱跑才是啊!”
她立刻察觉我礼貌回答中的羞辱。
“你闻起来像只狗一样,因为你和狗简直没什么两样,野兽巫师。”
我几乎忍不住想要“问候”她母亲。不过我倒真的突然想起她的母亲。“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学写字的时候,你母亲总是让你穿上黑罩衫,因为你都会把墨水溅到衣服上?”
她绷着脸瞪我,在心中细细咀嚼这评语,试着找出羞辱、轻视或吊诡之处。
“那又怎样?”她终于心有未甘地问了。
第164节:把事情公布于世
“没怎样,我只不过突然想起曾经有段时间都是我帮你收拾残局的。”
“那和现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愤怒地宣称。
“你说得对,是没有关系。这是我的房门,难道你想跟我进房吗?”
她吐了吐口水,不完全对着我,不过还是落在我脚边的地板上。我想,如果她没办法和帝尊一同离开公鹿堡,就不会这么做了。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因此她任意玷污这片土地,我也因此明白她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再回到这里。
我进房小心翼翼上好门闩并锁好门,然后再加上一根厚重的木条卡住门,接着检查房里仍紧闭的窗户,看看床底,最后坐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假寐,等待切德召见我。
当我听到微弱的叩门声,就从瞌睡中醒来。“是谁?”我喊着。
“我是迷迭香。王后想见你”
等我把门闩和锁全部松开之后,这孩子早就不见了,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但她那透过房门传进我耳中的讯息仍令我胆战心惊。我匆忙梳理整齐之后就冲到王后的房间,在途中注意到黠谋国王的橡木门残骸,只见一位我不认得的粗壮内陆侍卫守在缺口处。
珂翠肯王后斜倚在壁炉边的躺椅上,她的仕女们三三两两散落在房里各个角落交头接耳,王后自己却孤寂地闭上双眼,看起来异常疲惫,不禁使我怀疑迷迭香的讯息是否有误。接着,希望夫人带我到王后身边,搬了一张矮凳子让我坐下,然后端了一杯茶给我,我也一口气喝完。当希望夫人走回去泡茶之后,珂翠肯就睁开眼睛。“接下来呢?”她用微弱低沉的语调询问,我得更靠近才听得到她说了什么。
我狐疑地望着她。“黠谋现在睡着了,但总不会永远睡下去。他服用的药草药效快消退了,到时候我们又将回到原点。”
“王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