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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的刺客?”
切德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该不会认为我们的王子肯屈尊就驾,亲自在阶梯上抹猪油和煤烟吧?你想这会是谁做的?”
“端宁。”我脱口而出。
“那么,很显然并不是她。不,应该是个害羞、温文儒雅且生活稳定的人。如果我们真能找出他可就好办了。噢,这样吧!我们现在先把这搁在一旁,尽管潜近另一名刺客可是极大的挑战。”
“欲意。”我平静地说道。
“欲意什么?”他问道。
我迅速且悄悄地对他提及欲意这个人,他一边聆听一边睁大了眼睛。
“确是高招。”他佩服地说道。“会精技的刺客,真奇怪从来没有人想到。”
“或许黠谋想到了。”我平静地说道。“不过,或许他的刺客没学会……”
切德靠在椅背上。“我对此存疑。”他推测似的说道。“黠谋的口风很紧,连我都不知道他是否如此想过。不过我自己倒认为欲意目前不过是个间谍。他绝对很难缠,你一定要特别提高警觉,但是我想我们用不着担心他会是刺客。”他清了清喉咙,“噢,这样吧!当务之急是加速进行逃脱之计,他们一定要从国王的房里逃走,而且你一定要再度把所有的守卫引开。”
“在王储继任典礼时……”
“不,我们可不能等那么久。明天晚上就得动身,不能再拖了。你不用花很多时间和他们周旋,我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我们一定要等!否则整个计谋根本无法进行。你希望我在明天晚上之前让王后和博瑞屈准备就绪,就等于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而博瑞屈也需要时间备妥马匹和补给品……”
“不要准备任何好马,只要一些老而无用的马就可以了,不然他们很快就会引起注意。另外我们还得替国王备妥轿子。”
“老马是很多,因为这些是我们仅存的马匹了。但是,博瑞屈可不愿让国王和王后骑着这些老马上路。”�“他自己得骑一头骡子。他们要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身上也不能带什么钱往内陆走。我们可不想引来强盗拦路打劫。”
我嗤之以鼻地想像博瑞屈骑骡子的模样。“不能这样,”我平静地说�道,“时间根本不够。一定要等到王储继任典礼当晚,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在楼下参与盛会。”
“该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切德强调,然后坐着深思片刻。“或许你说得没错,帝尊不能让国王在典礼中缺席。如果他不在场,就没有一位沿海公爵会相信的,所以就算没有其他东西,帝尊也一定会让黠谋服用止痛药草好驯服他。那么,非常好,就后天晚上吧!还有,如果你明天非找我说话不可,就在你的壁炉里放点儿苦树皮。别放太多,我可不想被熏出来,但分量要充足,我一闻到味道就会开门。”
“弄臣会想要跟随国王一起走。”我缓慢地提醒自己。
“不成。”切德果断地说道。“他无法乔装成别人,他跟着去只会增加风险。况且,他必须留下来帮我们进行这个遁隐之计。”
“我不认为这会让他改变主意。”
“把弄臣交给我,我会让他明白国王必须干净利落地从此处消失,方能保全性命。我们一定要制造某种'气氛',让国王和王后的消失看起来不像……喔,就这样吧!把那个部分交给我,我会让他们不想把墙壁打碎。至于王后就简单多了,她只需要早早从典礼上告退,宣称要好好睡一觉,把服侍她的仕女们都打发走,并且表示除非她召见她们,否则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们就可以让黠谋和珂翠肯在当晚走上好一段路。”他和蔼地对我微笑。“很好,我想这就是我们所能计划的了。不,不,我知道没有一件事情是固定不变的,不过如此一来反而比较好,我们会更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尽可能补充睡眠吧,小子,你明天可有得忙了。我现在也得赶紧准备。我一定要调制充足的药方并仔细包装,好让黠谋国王一路服用到群山。博瑞屈能识字,对吧?”
“行得很。”我让他放心,接着稍作停顿。“你昨天一整晚都呆在城堡里吗?午夜时呢?麻脸人似乎现身了。有人说这表示那口井给糟蹋了,其他人则将此现象视为帝尊继任典礼的恶兆。”
“哦?这么说来,可能是啰!”切德自顾自地咯咯笑了出来。“他们是该获知预示和恶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