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朕让你当刑部侍郎,你说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江景辰心头一跳,心念转动间,将近来做的事情,能说的全说了一遍,不能说的半个字不提。
圣上脸上渐渐阴沉,直至听完,猛地一拍桌案,喝声道:“让你当刑部侍郎,你就只干了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朕听闻,你还与麾下郎中纠缠不清,你说说,当的是哪门子侍郎?”
说起来,杨士钰真不是个东西。
纠缠不清,这四字用得也不恰当。
江景辰从不曾主动招惹,更没有将其放在眼中,皆是那家伙无事生非。
奈何,先前与朱全章做了协定,眼下却是不好再上眼药,此时圣上显然也不会愿意多听有关杨士钰之事。
既是问责,那么定是有令圣上不满之处。
会是什么事情?
江景辰心思急转,回应道:“启禀圣上,微臣是刑部侍郎,上有尚书大人坐镇,不敢逾越。”
圣上面色阴沉,嗤笑道:“怎么,嫌朕给你的官小了?想要当刑部尚书?你有这样的能力吗?”
这是吃错了什么药,火气这么大?
圣上盛怒,自是不好诡辩。
江景辰无奈,叩首道:“微臣不敢。”
圣上随即一番斥责,足足说了一炷香,方才罢口。
张甲臣适时递上一盏香茗。
江景辰默默垂首。
圣上饮了半盏,火气消了大半,沉声唤了句:“江景辰。”
江景辰立即应声道:“微臣在。”
圣上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出声道:“朕要你去对付三省主官,你可敢?”
区区刑部侍郎,在三省主官眼中,也就是个屁。
不给权,谈什么对付?
江景辰暗自翻着白眼,面上恭敬,开口道:“回禀圣上,微臣敢。只不过,微臣人微言轻,无力与三位大人对抗。”
圣上收敛神色,摩挲着指上扳指,淡淡道:“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没有能力,对付不了那三个人?”
一句话不对,瞬间就被抓住了错漏。
江景辰心似明镜,知晓圣上这是听出了话中要官之意,但又不想给高官,所以才会拿话噎人。
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
办法是好办法,可它不应该是这样用才对啊!
眼前这场景,江景辰脑海中只想起一句话:想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回禀圣上,微臣并非是无能,只不过是四品刑部侍郎,无有与三省主官抗衡之力。”
话都这么明显了,再不给点好处的话,还好意思让人做事吗?
江景辰心中打着算盘,可惜算盘没有打好。
圣上眸光一扫,淡淡道:“既是如此,那朕也不好强求,眼下临近上元,鸿胪寺人手不足,爱卿便过去帮上一帮,如何?”
过去容易,再回来可就难了!
江景辰瞬间将心中小心思给掐灭,正色道:“回禀圣上,只需给微臣一些时间,定能想到应对之法。”
圣上无意多言,直接下令道:“朕只给你半年的时间,三省主官中任意挑选一人对付。期间,朕会让张甲臣助你三次。若到时结果仍不能让朕满意,你便择一处山水俱佳之地,了此残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