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历史的长河,战争如同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卷,充满了残酷与血腥,令人不忍直视。
但又往往承载着时代的必然性,以及历史的使命。
无论敌我,双方将士们如同草芥一般,在战场上被任意收割,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相对边境将士而言,只有极少数人能从战场上获得超高的回报。
单说军饷,普通兵卒一年下来,折合军饷约五千钱。
一贯等于千枚铜钱,五千钱便是五贯,等于五两白银。
就是这一年每人五贯钱,还有官员想着法子从中再过一手。
若非军户家中必须要有一人当兵,没有多少人会愿意主动从军。
募兵并非强制性,又是在陇右道边境地区,想要效果好,自然得加钱。
但这钱,不好加。
江景辰深知这一点,当下也不多提,只道:“回禀圣上,微臣认为,免除徭役的同时,还可以通过适当减免赋税的方式,以此来提高将士们的待遇。”
朝廷对于军户实行免除徭役制,而非减免赋税制。
所谓徭役,依照大周律例,每丁每年须服劳役满二十日,如若不服劳役,则需补以银钱。
简单来说,就是强制百姓从事地方无偿劳动。
一年需满二十日,也就是平均下来,每月只需抽出一天半多些的时间,完全没有减免赋税来的实在。
圣上视线扫过一众朝臣,缓缓开口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圣上的心意,募兵之事不容有失。
但凡有利于募兵的办法,只要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圣上都会支持。
此时此刻,文武百官不敢各抒己见。
只因江景辰所言涉及赋税,事关重大,无论支持或是反对,谁也不愿做那只出头鸟。
不少朝臣都将目光看向三省主官,后者神色如常,以沉默回应,态度已然明确。
太极殿中一片沉默。
孙敬远见状,越众而出,率先开口道:“微臣附议。”
众人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说什么了,就附议?
以为御史台大夫就了不起吗?
这种时候出什么头?
诸多朝臣在心中暗自腹诽,忽然间才想起,孙敬远已经不是从前的孙敬远。
不仅仅是御史台大夫,还是领参知政事的孙相爷。
所以,了不起的不是御史台大夫,而是孙敬远。
在新晋孙相爷开口之后,立刻有御史发声。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接连响起附议之声,放眼看去,全是御史台御史。
众朝臣见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惹不起!
三省主官脸上神情严肃了几分。
曾经毫不在意之人,不知何时竟已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江景辰此子,着实是一道变数!
安王看向江景辰的目光越发警惕,隐隐还带着几分怨恨。
纯王脸上露出浅浅笑意,无人知道他此事在想些什么。
圣上扫视众臣,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江景辰身上。
“既是江爱卿提出之法,那朕便将此事全权交由江爱卿处理,望诸卿予以配合。”
只说全权处理,却没说具体该怎么处理,还要求群臣配合。
这
完全放权,且是放了大权。
果然,圣恩不减,江景辰依旧是当朝第一宠臣。
文武百官纷纷变了眼神,全部都面带善意,无一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