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意怎么看都是亏本,但,这不是生意。
想要保住杜家,那么首先要处理掉官面上的人,只有清理掉来自官面上的威胁,杜家才能高枕无忧。
背后的那些人,是依仗,也是束缚。
若江景辰所言皆能实现,那么杜家可以说是从樊笼中挣脱,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事关整个杜家,杜仲山身为当代家主,肩上担着责任,也愿意为此付出性命。
江景辰没有立刻表态,转言道:“想要有所收获,得先学会付出。”
杜仲山再不犹豫,直言道:“北庭都护府与杜家有生意往来。”
江景辰闻言,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邬骞?”
“是,杜家所涉命案,便有其嫡子一部分原因。”
“确定是嫡子?”
“确定。”
“有趣,实在有趣。”
江景辰笑的灿烂,追问道:“邬骞是否就只有一位嫡子?”
杜仲山回答道:“嫡长子早年夭折,现今膝下嫡出只一子一女,庶出则有三子二女。”
江景辰又问:“嫡女名唤邬鑫月?”
杜仲山点了点头:“这位邬家女颇有能力,可惜是个女儿身。”
邬鑫月是否有能力?
江景辰不清楚,也并不关心。
“你是如何与北庭都护府搭上关系的?”
“生意做到西域,少不得要与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安西与北庭是最好的选择,杜家起初是通过邬大将军的小妾......”
杜仲山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主要是通过邬骞最喜爱的小妾,一步步接触,慢慢将其庶子牵扯其中。
之后再通过庶子,接触到嫡子,再由嫡子顺势攀上邬骞正妻。
从始至终,杜家都未曾与邬骞直接接触,却通过一个妾室,慢慢将整个北庭都护府给拉到杜家阵营。
手段算不算多高明,过程也并没有多复杂,核心就是围绕一个“贪”字。
财、色、权,总有一样让人喜欢。
江景辰忽然想起邬鑫月,孤身一人进京,究竟是为邬家寻求靠山,还是有意在京中谋取亲事,好借机脱离邬家?
若是如此,宋砚对邬鑫月的态度是否应该放任?
江景辰摇了摇头,暂时抛开脑海中的想法,回过头看看向杜仲山,开口道:“北庭都护府的确是够份量,那么陇右道境内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