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道境内有巨蟒盘踞,即便是下山虎亦要避让,此乃草民肺腑之言,望侯爷慎之。”
巨蟒?
蟒袍?
蟒袍乃象龙之服,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多为蓝色或石青色,只有亲王或是受圣上赏赐的大臣才有资格穿。
整个陇右道,连闵盛元这位节度使都没资格穿蟒袍。
巨蟒还能指谁?
江景辰脑海中回忆一番,方才记起陇右道境内有一位西凉王。
不怪他记不得,实在是那位西凉王太过低调。
作为当今圣上“信任有加”的堂兄弟,那位西凉王低调到险些让人遗忘他的存在。
自圣上登基大典之后,西凉王一系至今不曾有一人进过京城,一家人老老实实待在封地,丁点浪花都没掀起。
“若是没记错,那位应该盘踞在甘州,离鄯州可不近,你莫不是在与本侯说笑?”
杜仲山见江景辰听懂了暗示,心中松了口气,回应道:“侯爷若是不信,自可当草民信口胡诌。”
虽不是当今圣上的嫡亲手足,但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室直系血脉。
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十分乖巧,从没惹出什么事端。
若当真只是做些生意,即便那位手段不那么光明,圣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想从杜仲山身上撕开一道口子,这才刚刚有了一点点缝隙,就看到一条巨蟒。
这件事,有些不好办啊!
江景辰犹豫良久,开口道:“以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位,多半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杜仲山直言道:“的确是听人提起,至于是真是假......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侯爷想来也是谨慎之人,定不会贸然有所行动。”
江景辰神情平静,淡淡道:“若本侯坚持要动呢?”
杜仲山干脆回应道:“那就先从温家开始。”
有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该提到的人,也都提了,若江景辰依旧选择要动,那他杜仲山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不拿杜家开刀,管他江景辰要动谁。
江景辰不知杜仲山所想,眼珠一转,含笑道:“如此甚好,那么接下来就交由你去打头阵。”
杜仲山懵了,惊呼道:“万万不可。”
江景辰沉声道:“本侯肯用你,那是给你脸了,你千万不要不识抬举,否则本侯不介意让你们杜家消失。”
杜仲山依旧挣扎道:“侯爷乃是青天,怎可......”
不等听完,江景辰直接打断道:“你杜家又是什么好人?”
好人当然算不上,可也说不上有多坏啊!
杜仲山见江景辰不似开玩笑,心中诸多纠结,小心询问道:“敢问侯爷,需要草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