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比不过瞿家,母妃也难敌皇后,但这些都不是重要之因,关键在于本王与老三的能力。先生大才,若得先生相助......”
话未说完,庄延朔开口打断,直言道:“要因在势,不在人,但人能造势,故而人为本......”
李守拙闻言,立即接口道:“先生乃造势之人,本王以为,辅助老三并不能发挥先生之才。”
此言无疑变相承认不如安王。
邵沅朗闻言,像是第一次认识纯王,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眼前之人,还是那个自信且骄傲的纯王吗?
庄延朔沉默良久,忽而一叹,摇了摇头,无奈道:“仅此一句,王爷胜安王许多,但王爷所拥有的底蕴不如安王,这也是事实。”
话不好听,但只要还愿意聊,便足以证明还有招揽的希望。
李守拙从始至终都未端起王爷的架子,此刻更是将姿态放低了一些,含笑道:“恰是如此,更能证明先生大才。”
当一个人拥有很多,便会不懂珍惜,相反,则会拼命抓住。
一等亲王又如何?
倘若夺嫡失败,谁还在乎?
李守拙礼贤下士,诚心诚意再三招揽,誓要囊尽英才。
庄延朔成心故意刁难,言语直白无甚尊敬。
邵沅朗听得多了,觉得有些烦,于是便出现打断二人的对话,直言道:“庄先生起初还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这么快就变了脸,唱戏呢?”
庄延朔当然没有忘记,就在不久之前,才说过“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言论。
场面陷入一片寂静,只余周边画舫传来的歌舞之声。
李守拙同样记得,但却明白庄延朔存了试探之心,于是便出面打个圆场,转言道:“不知酒菜布置如何,本王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十分蹩脚的借口。
但他是王爷,没人会不给面子。
邵沅朗瞥了庄延朔一眼,淡淡道:“夜渐深,庄先生上了年岁,为身子着想,尽量少食些。”
庄延朔神情不变,随口回应道:“老而弥坚,尚能饭。”
船舱内,重新置了一桌酒菜。
李守拙落座后端起酒杯,含笑道:“听闻先生之胞弟,现如今跟随在江景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