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山。
聚义堂内,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上首座椅上,稳稳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虽已至暮年,发丝间难掩岁月的痕迹,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眼中闪烁的光芒,却依然彰显出他不可撼动的气概。
那是历经无数风雨洗礼后沉淀下来的沉稳与威严。
下首左右两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共计十二把交椅,有九把交椅上都坐着人,有男有女。
当苗老三踏入聚义堂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苗老三的身上。
有的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是因为苗老三曾经做出了某些违背道义的事情,哪怕时隔多年,心中仇恨之火依旧在熊熊燃起。
有的人眼中则透露出鄙夷的神情,似乎在不屑于苗老三当年的所作所为,认为他连踏进聚义堂的资格都没有。
苗老三目不斜视,径直向首座老者跪下,磕了个响头:“小侄苗赫,向独孤世伯请安。”
鸡冠山山主独孤天鹏哈哈大笑道:“你拜山请见岚儿,是不是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入土了。”
苗老三赔笑道:“世伯老当益壮,再过几十年也依旧能健步如飞,小侄只是想着您老这个时辰多半是睡了,方才报了岚儿的名。”
独孤天鹏似笑非笑道:“你想见的人不见你,你不想见的人全都在,你就说吧,这可怎么弄?”
苗老三悻悻一笑,朝着在场几位熟人拱手道:“老哥几个,都是些陈年旧事,不会还记着仇吧?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那么小心眼。”
坐在那左手第一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死死盯着苗老三,缓缓开口道:“苗赫,苍天有眼,让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是你自己乖乖地自断一臂呢,还是要让我亲自动手来帮你这个忙?”
那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傲慢,仿佛眼前的人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苗老三听闻此言,顿时面色大变,连连疯狂地摇头,急切地辩解。
“广胜啊,当年你媳妇那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还有脸说?”
广胜犹如被激怒的雄狮,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健壮的身躯猛地一晃,紧接着便迈开大步,如同一阵狂风般快速踢出一脚,目标直指苗老三的心口位置。
苗老三见状,根本来不及多想,怪叫一声,继续解释道:“是她要偷我,又不是我要偷她,你这人怎么是非不辩对错不分呢?”
他深知广胜此刻的愤怒和狠辣,不敢有丝毫大意,身形一闪,就地一个翻滚,动作敏捷而又狼狈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广胜却并未因此而停下脚步,他仿佛化身成了只知道攻击的野兽,不停地连续踢出数脚。
每一脚都像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对准着苗老三身上的要害之处,仿佛不将对方彻底击败绝不罢休。
苗老三眼见广胜攻势越发凶猛,心中无奈之余,下意识想要反手,却又怕这样会激怒广胜,让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无奈之下,他只能躲闪防御,边解释。
“我早就跟你说过好多遍了,那个女人不简单,你非要娶她,自己找的麻烦,我又没有对不起你,咱就说做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你还说?我要杀了你。”
广胜则是满脸通红,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眼前的苗老三烧成灰烬。
“老子倒要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因为愤怒,握刀的手上每一根青筋都清晰可见。
那股怒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只想用这把短刀,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欺骗自己的家伙,让他知道自己胡乱说话的后果。
苗老三看着广胜那副疯狂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深知出手反击只会加重误会,因此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脱身。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广胜,冷静一点,你媳妇红杏出墙的事情又不是我怂恿的,是她天性放浪,跟我没关系……”
苗老三越说,广胜就越激动。
边上坐着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那个叫什么苗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干脆就把嘴巴闭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