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极是意外青玉的这番举动,像是她和青玉及青瑶等有数的几个人,每月都可以从汇丰钱庄随意支取十万贯以内的钱票。
万金还好些,有收集武功秘籍和兵器的喜好,虽说也花不了多少钱,可好歹算是有个出处,不像青玉,像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一样。
如今这只貔貅竟然主动给钱,还是在花想楼这样的地方,随手就给了一万贯,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何样心思。
“奴家谢贵客厚赏,定遵您愿,好好服侍公子。”
得了钱票的柳榛苓恭敬行礼,脸上却并见任何激动,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只有在看向江景辰时,眼神中才有显而易见的波动。
魏秉文看着青玉毫不遮掩敌意的模样,失笑道:“青玉妹妹,花想楼十大名花皆是卖艺不卖身,至今无一人有入幕之宾,你大可不必如此。”
花想楼送到每个雅间的花册都不一样,若是门第差一些的公子前来,即便是点了名要十大名中的某一位,也会得到无有空闲的答复。
这会儿三朵名花都坐在这儿,自然是因为他的缘故,因此说起话来也颇有半个主人家的架势。
“公子可允奴家入座?”
柳榛苓柔声细语,额角上香汗沁出,映着两颊微红,比之刚才,又添了几分娇艳。
江景辰抬手示意,让柳榛苓坐在身旁的方椅上。
另有侍女上前来添了碗筷酒杯,柳榛苓拿起酒壶,亲手为江景辰添了一杯酒。
江景辰瞧它那一双手,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宛如玉笋一般,偷瞄之余,怕被她发觉,便随口问道:“会弹琴吗?”
柳榛苓谦逊一笑:“会弹些琵琶曲子,公子若是想听,奴家这便去弹。”
江景辰瞧她一身轻罗簿彀,映着玉骨冰肌,身上带着若有似的清香,险些忘了回答。
直见她欲起身,才出声道:“连着跳了两曲你也累了,就坐着歇歇吧,身上是花香?”
首次被人这般关心,柳榛苓只觉心中涌现一股暖流,笑了笑:“是海棠,大抵花到极红,香气便觉减些,常有人说海棠是无香,约莫有些予齿去角的意思......
其实,奴家反倒觉得只要是朵花,就无有不香的,只是这种香需细心人默默领会,比不得那素馨、茉莉的香,一靠近便冲到鼻中。”
江景辰没听太懂,只觉得话里那句“细心人默默领会”别有深意,仿佛是在暗示些什么,因此也只笑笑不作回答。
魏秉文一手搂着俞宛的腰肢,将她抱到膝上,示威般扬起下巴:“江狐狸,喝酒本少爷喝不过你,可要论逛花楼,八个你也不如一个本少爷。”
江景辰没兴趣在这件事上分出个高下,对他那般姿态视而不见,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江棋韵是与哪位公主交好?”
魏秉文直言道:“说来你也算熟悉,就是当年被你气哭的嘉慧公主。”
当今圣上共有十一位皇子,夭折四位,余七。
而公主则有五位,嘉慧公主排行第三,比江棋韵大一岁,初见时,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
江景辰记忆中的嘉慧公主十分模糊,只记得是个爱耍小性子,又爱哭鼻子的公主,跟‘慧’字一点都不沾边。
至于当年是因何将她气哭,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本人都快忘记的事情,你倒是记得清楚。”
“不是我想记,而是嘉慧公主时常挂在嘴边,说总有一天要寻你报仇……话说你当年究竟是怎么把公主惹哭的?”
魏秉文十分好奇,能被一朝公主如此惦记了十年之久,真不知道当年究竟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记性?
江景辰感叹之余,不禁嘀咕道:“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居然还记着?心眼简直是比最细的针眼还要小。”
先是一个奉恩公世子,又来一个嘉慧公主,对了,还有一个京兆府少尹,不觉间已经得罪了这么些人。
魏秉文忽然问道:“昨夜发生的灭门惨案听说了吗?”
江景辰不知此事,逐问起详情。
魏秉文将所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问道:“此事已引起圣上关注,若是能在期限内破案,想必是大功一件!”
成也家事,败也家事,他如今便是身处在这样的尴尬境地。
江景辰心思微动,若是能以此案引动圣人,从而封官入仕,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