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江湖上的大小门派多如牛毛,各自都有各自的路子。
万金不了解万象阁,却是信得过苗老三,因而也不反对,点了点头。
“另外,再让人去好好查奉恩公世子瞿明赫,事无巨细越多越好……”
苗老三将事情牢记在心,等到万金交代完,他才开口道:“金大人,能不能劳烦您一件事?”
万金沉默不语。
苗老三忽然跪下,恳求道:“烦请您给小鸠一个机会?”
万金犹豫了一会,方才问道:“你那徒弟突然提出要见公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孩子没告诉我,要不大人您亲自问他?”
“嗯,让他过来吧。”
见万金同意,苗老三当即起身出了暗间,低声对小鸠吩咐道:“你若是想见公子,就先想办法去说服金大人吧。”
言罢,转身去到一旁,一脸的漠不关心。
小鸠没多犹豫,转身进到暗间,将心里的盘算从头说了一遍。
万金听完,脑海中回想起昨日公子的交待,当下多看了小鸠几眼,见他神色恭敬,却并未太多惧色。
“你刚才说的,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回大人,小人刚才所言,皆是小人所想。”
小鸠只觉得一股凌冽的气势扑面而来,好似要将整个人都撕碎一般。
片刻后。
“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万金转身出了暗间,临行前留下一个地址。
从纸扎铺到平康坊,最快也得一炷香的时间,且还是在熟知路线的情况下,更何况也不是谁都有胆子敢在京城纵马疾驰。
一炷香,便是他给小鸠的第一道考验。
因留的并非是新宅院的地址,而是宅院附近一座寻常茶摊,在离开铺子之后,万金便策马率先赶了过去。
没曾想在他到达之前,小鸠已经坐在茶摊里。
桌上放了两碗茶,都还冒着热气。
万金入座,端起茶碗浅尝了一口,问道:“你是如何做到在我之前赶到此地的?”
小鸠坦言道:“小在京城呆的时间比您久,地界上许多看似不相连的两坊,实则有暗同之巷,一炷香都足够小人抵达朱雀门了。”
话里难免有自夸之嫌,只不过万金也不得不承认,能在他之前先抵达,且喝了半碗热茶的小鸠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
“是一场造化,还是过眼云烟,皆看你接下去的表现。”
万金起身离开茶摊,牵着马缓步朝宅院走去。
小鸠面色一喜,紧跟在其身后。
一进入宅子,万金便吩咐下人去将公子请到正堂。
江景辰见万金带了人回来,初时疑惑,待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又多生出几分好奇。
“小鸠对吧,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回禀公子,小人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想替公子扫除后患。”
“后患?呵呵......他们够资格吗?还是你觉得本公子会怕他们?”
江景辰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看了小鸠一眼。
“小人并非此意。”
小鸠慌忙跪地,叩首道:“方嬷嬷虽是奴籍,可她的男人和儿子早些年得了主家恩典,拿了放契书到衙门入了良籍。”
方嬷嬷一家并不属于威远侯府,而是属于小郑氏,只要她同意,随时都能些放契书放他们从良。
奴籍从良者,除了三代内不能参与科考之外,其他皆与寻常百姓一般无二。
江景辰有了些许兴趣,示意道:“你接着说。”
小鸠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干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先前小人所定下的计策只能除去方嬷嬷及其子,唯独动不了其夫,若他受人挑唆闹事,少不得又是一桩麻烦。”
江景辰无可无不可,只道:“继续说下去。”
小鸠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从怀里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信件,硬着头皮道:“小人斗胆,请公子过目。”
万金上前接过信件,先将信件摊开,确认无误之后,大致看了一遍,随后将其递到公子身前。
内容十分简单,大意是准许方嬷嬷之子以一百贯钱赎其罪。
江景辰看过便懂,轻笑道:“你这是伪造了判书啊......只不过这上面缺少了印鉴,所以你是有办法让方嬷嬷乖乖去把印鉴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