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晟放出来后江景辰吩咐下人带其去洗漱打扮,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因时间尚早并只嘱咐了几句,让人备好所需事务,而后便乘车返回崇仁坊府邸。
由南往北行了不到一炷香,江景辰与青玉在马车内闲聊,忽闻万金诧异开口道:“咦!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还真是冤家路窄。”
青玉挑开车帘四处张望,询问道:“你看到谁了?”
万金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行人。
江景辰随即看去,一见那人便露出灿烂微笑,当即吩咐道:“能遇见也算是有缘,过去打个招呼吧。”
万金立刻明白过来,驾着马车朝那一行人的方向赶去,正好在那三人踏入酒肆时,马车停在了门口。
下了马车,江景辰缓步上前,笑呵呵的开口道:“没想到会在平康坊里头遇见黎少尹......不对,听说你被罢了官已经不是少尹了,本公子这才想起来,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下该如何称呼你?黎公子?黎少爷?亦或者是礼部尚书府赘婿?”
话里满满的嘲讽意味,三人中面容娇嫩的公子哥气愤开口申辩道:“黎翀兄只不过是暂居尚书府,并非是入赘闵家,还请这位公子莫要信口胡言坏人清誉。”
黎翀面色铁青,转头与友人道了句:“闲杂之人所言无需理会,今日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青玉嗤笑道:“寄居在岳家过活不觉丢脸也就罢了,这身上的每一文钱也都是来自岳家吧,拿着岳家的钱在外头花天酒地,可真是给你们黎家争脸,想必夜半三更,黎家祖先都得争先恐后排着队来夸你。”
周围百姓头一次听到这得损人言语,新奇之余又觉风趣,纷纷驻足围观,有人认出黎翀便是当时京兆府的黎少尹,当即起哄道:“原以为只是个错判冤案的昏官,没想到竟还是个靠岳家吃饭的赘婿,啧啧啧,什么玩意。”
大周朝赘婿地位逢人便矮三分,但凡有点骨气的都不会去当赘婿,更何况黎翀当年也是榜上有名之辈,同行之人忿忿不平争辩道:“刚才已经说过了黎翀兄只不过是暂住在岳家,并没有入赘,更不是什么赘婿,尔等休要胡言乱语。”
“吃喝都在岳家,不是入赘是什么。”
“不仅吃喝,还有脸拿岳家的钱来请客吃饭,还不叫赘婿啊。”
“就是就是,既想要借岳家之势,又不想担赘婿之名,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
京城的百姓什么场面没见过,看起热闹来是一点都不嫌事大。
青玉满脸鄙夷,凉凉开口接了一句:“他这种行为就叫做‘既当了婊子,还想要立贞节牌坊’,真是可笑至极、无耻至极。”
围观百姓接口高喊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窑子里的姐儿都比他要干净。”
听着周围的议论嘲笑,黎翀脸色越发的难看,也没了再进酒肆的兴致,转身便欲离开。
江景辰上前几步挡住去路,笑呵呵开口道:“这是欲往何处去?见到本官在此,竟也不知行礼问安,礼部尚书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
黎翀忽然想起二人初见之事也是这般差不多的场景,只不过如今身份对调,又听江景辰拿礼部尚书来说事,心中再多不甘,也只得拱手行了一礼:“草民黎翀,见过校尉大人。”
江景辰瞬间换了副面孔,右手虚抬,责怪道:“这又是作何?黎兄,我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语,依着你我这份交情,何必如此当真呢。”
黎翀只觉得脸面已经被踩到了地上,暗自紧握双拳,恨声道:“黎某还有要事在身,还请校尉大人莫要再行阻拦。”
青玉上前打量了黎翀一眼,好奇道:“你一个白丁,还能有我家公子忙?瞧你这气冲冲的样子,难道是赶着回去找你家媳妇告状不成?”
围观百姓哄然大笑,起哄道:“堂堂大丈夫,竟要去向媳妇告状,这般不要面皮,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黎翀只觉得怒气直冲上头顶,不敢寻江景辰的麻烦,便转身朝围观人群大吼道:“我没有,你们若是再胡言,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青玉冷笑道:“若不是你有个好岳父,在场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还会怕你?也就是没你的脸白嫩一些罢了。”
周围立刻有人接话道:“这位姑娘说错了,就是有比他白嫩的,腰杆子也比他要硬,可做不出生了孩子不跟本家姓、死后连自家祖坟都进不了、上门入赘这种丢祖宗颜面的事情。”
“是谁在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黎翀疯了一样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