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离开后,江景辰立刻喊来了江鸠,吩咐道:“从此刻起,你的人只负责一件事,收集一切有关吴王府的信息,盯死王府里所有人,包括与其交好的世家。”
吴王府?上次才把绥王弄成了绥郡王,现在又来一个吴王,这次将会是个什么结果?江鸠思虑之余,应声领命而去。
江景辰紧跟着问道:“算算日子,罗霓裳她们也该到了吧?”
万金回应道:“目前还没收到江南道的来信,估摸着也就在这两天。”
梁王与罗霓裳一同回了江南道,依着婚礼所需的一应礼节,最快也得十天才能成亲,再加上返程的时间,得到月底或是下个月初,这样一来就暂时指望不上梁王府的助力。
江景辰深思良久,开口询问道:“苗老三那边如何了?”
万金回答道:“黄石田庄步入正轨,黄石山庄未建一半,目前聚集的人手共有三百余人,一部分扮作耕农藏身在黄石田庄之内,另一部分参与到山庄的建设当中。”
按照这样的进度,想要不动声色藏匿三千私兵,少说也得等半年的时间。
江景辰嘱咐道:“黄石山庄将会是咱们的退路,传信给苗老三,宁愿慢些,也绝不可引人注意。”
万金点头应是,随即开口道:“关于吴王府,公子可有何安排?”
江景辰自嘲一笑:“我原以为是谁要害我,没曾想只不过是皇储之争的牺牲品,既然他们敢选择我,那便得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吴王和吴王妃都得死。”
杀人容易,可要确保杀人之后不被牵连,那可就难了,更何况对方是先帝血脉,一等亲王,万金明白这将会是一个极为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于是便提议道:“要不再从江南道调些人入京?”
江景辰摇头道:“不用,面对的是大周一等亲王,不是单靠人多就有用的......江南道是最大、也是最后的依仗,承载着将来的万种可能,因此必须要稳,人手只能多不能少,京城诸事可徐徐图之,十年都等了,不急这一时三刻。”
没有人会不管不顾在京城刺杀一位亲王,除非他不想活。
江景辰不仅想活,还要活得很好,因此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亦或是创造合适的时机。
威远侯府,寿安堂。
当得知大哥丧事共花费了十七万贯时,威远侯震惊中带着些许欣慰,当他得知十七万贯皆是公中出,并且已经结清时,他的情绪是崩溃的。
“我分明交待由辰儿来操办,母亲怎会替他来出这笔花费?”
“你的意思是说事情由辰哥儿来办,那些钱也由辰哥儿来出?”
吴老夫人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辰哥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更何况于情于理,这钱都不该由辰哥儿来出才对,他的那些钱全都是秦氏的嫁妆,身为父亲,怎么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
威远侯察觉到了目前眼神的变化,压着心底的怒气,解释道:“先前已与辰儿说好,只当是为大哥尽孝,更何况他的百乐门日进斗金,也不差那么些钱,反倒是对于咱们来说,十七万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吴老夫人只听得进“尽孝”二字,那是隔了房的堂伯父,哪家的侄儿会心甘情愿答应这样的事情?
“让嫡长子给堂伯父花十七万贯尽孝?你可真是你大哥的好弟弟啊!”
“母亲,说是尽孝,实际上也算是对大哥的弥补......”
不等威远侯说完,吴老夫人便冷哼一声。
寿安堂陷入短暂的安静,半盏茶之后,威远侯重新整理措辞,重新开口道:“大哥的事情,辰儿虽算不上有错,可也该承担一些责任,只不过些许钱财......”
吴老夫人再次冷哼一声,开口道:“十七万贯,些许钱财?你既然如此口气,又何必要辰哥儿来付这笔钱?”
威远侯解释道:“只是想着让辰儿为大哥做些事情,聊表孝......都是一家人,当侄儿的为伯父聊表些许心意也是应当的。”
吴老夫人淡淡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辰哥儿的意思?”
威远侯回答道:“是我的意思,也是辰儿的意思。”
吴老夫人追问道:“所以你是想去问辰哥儿要回来十七万贯?”
要?还是不要?
威远侯沉默半晌,没有做出回答。
吴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在你心中,终究是大哥比儿子更亲些。”
话里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