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若死,威远侯在事先得知长子意图刺杀的情况下,会做出大义灭亲的举动吗?
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吧?
江鸠想不明白,于是便问道:“侯爷十年前能够舍弃公子,保不齐如今依旧会如当年一般,是不是该多准备一手才好?”
江景辰淡淡道:“你只需将当年小郑氏所下之毒来源于吴王妃之事告诉他,其余之事自有我来应付。”
这是要拿父子之情做赌注?不对,公子不像是如此感情用事之人,难道是想......
江鸠不敢再多想,紧跟着询问道:“找到陈文佑,行刺事宜准备妥当,之后再将事情告知侯爷,公子以为如何?”
江景辰点头道:“告知之后,咱们几人必会受到监视,甚至是软禁,因而在此之前那你先要交待下去,将行动时间定在三天后,于戌时展开。”
江鸠应声道:“公子放心,我会在告知侯爷之前将事情都安排好,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三天,是留给威远侯的时间,足够让他调动可用的人手。
青瑶暗自谋算,计划着该趁此机会将威远侯伸向公子的爪牙,一个不剩全部清理干净。
待公子交待完之后,万金将在离宫里发生的事情与江鸠说了一遍,交待道:“围绕江棋韵给胡国公世下春药之事大肆渲染,务必传遍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江鸠嬉笑道:“金大哥放心,这种事情我的人最拿手了。”
威远侯府。
自小郑氏死后,江棋韵便搬进了陶然居,原先伺候的那些下人全都没了踪影,偌大的院落显得十分冷清。
威远侯得知女儿落水受伤后第一时间赶来了过来,仔细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江景昭依着回府路上准备好的说辞,从容回应道:“今日嘉慧公主设宴,妹妹应邀前去,期间大皇子提出寻玉游戏,沅朗在寻玉时不慎失足落水,恰巧被路过的妹妹所救,二人因此有了肌肤之亲,孩子当时为保妹妹清誉,情急之下便要沅朗择日上门求亲迎娶妹妹过门。”
威远侯蹙眉道:“答应了?”
江景昭回答道:“当时人多眼杂,想来沅朗是有所顾忌,因而并未答应,也并未拒绝。”
威远侯神情变幻不定,片刻后开口道:“虽说是为了救人,但女儿家的清誉也同样要紧,原先你母亲便想着与胡国公府结亲,两家若是能成姻亲,也算是了结你母亲一桩心愿。”
江景昭当即附和道:“孩儿也是如此想的,咱们两家乃是世交,妹妹若是能够嫁过去自然是再好不过,孩儿明日再私下去探探沅朗的口风,父亲觉得可有不妥之处?”
威远侯点头道:“你去倒也合适,只不过若他无意,你也无需强求,热孝成婚也无不可,守制后再行议亲同样不迟,棋儿不愁嫁,切不可做出挟恩图报之事,传出去倒让人笑话了。”
江景昭乖巧回应道:“父亲放心,孩儿省得的。”
威远侯看过女儿无碍之后,交待了几句 ,随后便离开了陶然居。
江棋韵满眼担忧道:“哥哥,事情还能够顺利吗?”
如今事情已经脱离了原先的计划,江景昭不知该作何回答,回想起在离宫内发生的事情,心中生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气。
“都怪那个杂种,若不是他的话,今夜之事也不会弄成这样。”
“哥哥说的......是指三哥吗?”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会对你我兄妹这般怨恨。”
江景昭将先前在阁楼外看到万金的事情与妹妹说了一遍,略带自责道:“说起来也都怪我来迟一步,否则也不会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将沅朗扛走。”
江棋韵又惊又怒:“哥哥的意思,是三哥指使万金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他妹妹啊,为什么就见不得我好?”
江景昭恨声道:“你难道忘了母亲的话了吗?我们与他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虽然没有丝毫证据,但他依旧觉得母亲的死与江景辰有关。
还有他身上的伤,也都是江景辰给害的。
从母亲当年下毒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江棋韵呐呐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江景昭目露凶光,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他。”
母亲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做到的事情,现如今只剩下哥哥了,他能够做到吗?江棋韵陷入了短暂的迷茫,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神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