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万金的?江景辰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殿下放心,微臣相信四弟并非不讲理之人,只需解开误会即可。”
李谨言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之后便不再坚持江景昭之事,紧跟着交待了如何获取到证据的示意,以及一些旁枝末节,最后透露道:“宫里即将甄选秀女,在这之后父皇便会封分诸王,待我开府之日,定奉你为座上之宾。”
江景辰顿时心中一凛,拱手道:“微臣谢过殿下厚爱。”
李谨言态度亲昵,上前扶手道:“景辰不必如此,我且期待九月来临,携君登高望远。”
九......登高......
这几个字从三皇子口中说出来,其中深意不可谓不深。
江景辰在离宫时与大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皆有过一面之缘,若仅从这一面之缘来判断,无疑是此时的三皇子更加坦诚,毫无顾忌的暴露了本该隐藏起来的野心。
尽管这份野心每位皇子都有,且是满朝文武人尽皆知的事情。
在送走三皇子之后,江景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青玉忍不住出声道:“公子决定要帮三皇子了吗?”
说一套做一套是事情江景辰不是没有做过,可面对的是三皇子,情况则变得不一样了。
封分诸位皇子便是意味着吹响了争储的号角,也预示着七位皇子当中必将有人会入朝听政,那时候再结交大臣可就名正言顺多了。
也难怪三皇子今日会毫不顾忌,原来是即将封王,别说只是区区监察御史,就是御史大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给情面。
“帮他的前提,是得先保证自己,我这柔弱的肩膀,可担不起欺君之罪,三皇子虽是皇子,可在某些时候,也与臣民无疑。”
皇权至上的朝代,所有臣子的主旨皆是为君,而后才是为民。
大周朝立国数百年,但凡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官员,没有一个是能手握重权之人。
想要位极人臣,就必须牢记一点:君为重,民为轻,社稷是君之社稷,而非民之社稷。
可以不认同,但得认清现实。
历朝历代,没有一位帝王会重用一个心中将君放在之后的臣子。
想要为民,必须有权,而臣子的权利首先是由君所赐,分不清主次之人注定在官场上走不远。
天无二日,臣无二君。
君王必是皇子,可皇子却不一定会成为君王。
江景辰收敛心思,把三皇子带来的证据收好,紧跟着询问道:“让人去找的名医找来了吗?”
万金回答道:“已经在路上了,日落之前必定能够抵达丰水镇。”
齐天放乃是受了重伤,而非是中毒,因而青玉一身本事没了用武之地,略显郁闷道:“早知道就不赶那老头子走了。”
江景辰明白她说的是谁,笑了笑,没有接这话,转言道:“江景昭既然来了,那咱们也准备准备,好叫他感受下什么是兄弟情深。”
青玉双眼一亮,兴奋道:“要杀了他吗?”
江景辰摇了摇头,长叹道:“倘若别人不知此事,杀了也是无妨,现如今江景昭只要死在这里,多半会成为别人拿捏我的把柄,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青玉疑惑道:“不会吧,刚才三皇子不是还说要帮公子杀掉江景昭吗?”
万金开口解释道:“江景昭是为了杀公子而来,除了三皇子之外,大皇子也是知道的,侯爷或许也会知道江景昭的动向,无论是三皇子动手,亦或者是咱们动手,江景昭若是死在了此地,无疑会变成一个麻烦。”
青玉气闷道:“那不是就等于只能他杀我们,而我们不能够杀他?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江景辰淡淡道:“他能到这里杀我,是因为他无所顾忌,而我不能在此地杀他,是因为不想被别人拿住把柄,世界上之事多是如此,谁顾忌的多,谁便处于弱势。”
小郑氏死了,江棋韵也死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变相解开了江景昭的束缚,放开了他的手脚。
青玉不理解,也懒得去细想,直问道:“那咱们要避开他吗?”
江景辰含笑道:“我只说不能在这里杀他,又没说不能伤他,既然他敢来,总是要付出点代价才是,怎么着也得先断他两条腿吧。”
只要命还在,旁人即便有心,也闹不出什么太大的风浪来。
万金点头应是,心中百般纠结,最终还是将先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