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威远侯被强行推上台那一刻,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他有机会能够转身离开,但因为念着立功的事情,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冒充白莲教的副教主。
在台上几位长老满怀热情的目光中,在台下教众的期待下,他收敛纷乱的思绪,开始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致辞。
“各位教众,我是你们的副教主,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视察教中事务......”
看着台上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废话的威远侯,苗老三嬉笑道:“你家老爷还真是能编,好本事啊!”
穆大管家无奈道:“别说风凉话了,正事要紧。”
苗老三淡淡道:“咱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自有公子来收尾。”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开始有了议论:
“那人好像是威远侯吧?”
“你看错了吧,威远侯怎么可能会是咱们的副教主?”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像。”
“威远侯乃是京城大官,你们怎么可能见过?”
“实不相瞒,我们曾经跟随主家进过京城,有幸瞧见过威远侯的模样。”
“真的假的?”
“和我一起的还有不少人呢,今天都在这儿,不信你可以问问啊。”
“对,那人是威远侯,威远侯是我们的副教主。”
起初只有三五人在议论,后来渐渐扩散至十几人,几十人,上百人......
慢慢的,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欢呼:“是威远侯,威远侯是咱们的副教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威远侯是白莲教副教主这件事很快就在人群中传播开。
威远侯听到呼喊时,心中顿时有些慌乱,隐隐预感到了事情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如今已经不是刑部尚书,无职位,可官身依然在,跟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白莲教扯上关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大家误会了,我不是威远侯,你们认错人了......”
他在台上竭力的解释,可台下的教众根本听不进去,有人带头高喊“威远侯”,很快就得到了其他教众的呼应,声音越来越大。
对街酒楼,一群人正在为前来巡视的御史接风洗尘,在听到一声声“威远侯”的呼喊之后,略显诧异道:“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威远侯之名?”
“对,我也听到了。”
“我们也听到了。”
席上的大小官员皆是将目光看向了声音的源头,有人悄声道:“那是白莲教在召开教会,教众好像是在呼喊副教主,威远侯?那岂不就是江御史的父亲?”
江景辰故作疑惑,轻“咦”了一声,开口道:“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白莲教的副教主,定是有人假借我父亲之名,身为人子,遇见这样的事情定要追究到底。”
言罢,立刻起身朝酒楼外走去。
官员们面面相觑,很快便反应过来,纷纷跟了上去。
高台之上,威远侯的解释起不了作用,本想一走了之,却被几位长老架在原地。
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身上的乔装打扮,以及期盼此地没有相熟之人。
口中更是一遍遍喊着:“认错人了,我不是威远侯,真不是......”
“都让人,江御史和各位大人到了。”
衙差开路,人群分出一条直通高台的道路。
江景辰领着一众当地官员上前,待看清台上之人时,满脸震惊的开口道:“父亲,你怎么会在此地?”
威远侯脑中一阵轰鸣,怎么也想不到长子会在这里出现。
周围的教众更加的激动,有人带头呼喊道:“江御史的父亲就的威远侯,是我们的副教主,这下大家总该相信了吧。”
跟随而来的当地官员一脸错愕,实在想不通,好好的威远侯不当,来当这白莲教的副教主的为了哪般?
威远侯强制镇定下来,从几位长老手中挣脱开来,一言不发就朝台下跑去。
江景辰缓步上前,好奇询问道:“父亲,你打扮成这副模样,可是有什么隐秘之事要做?”
当地官员紧跟其后,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威远侯气急,摸了摸脸上的乔装还在,当即压着嗓子,开口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父亲。”
江景辰嬉笑道:“怎么可能不是?父亲,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