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别人都是找高个的顶,这几个倒好,逮住一个就往死里坑。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年年都在治水......”
江景辰心有郁气,不再收敛情绪,冷哼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官员,出了事情不想着解决问题,而是想着怎么才能将罪责减到最小,怕这个也怕那个......你们还当什么刺史?”
这几句话未免说的有些重了!
何刺史轻咳几声,开口道:“町州被淹,这件事指定是瞒不住,几位还是赶紧回去组织救灾,然后再统计损失,将灾情上报,如此方为上策。”
町州刺史苦笑道:“老何,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雨越下越大,要救灾就得先泄洪,可这洪往哪里泄?能不能泄?事关三州之地,可不就得有人来做主啊......对了,你是扬州刺史,比我们高了一级,按理来说这个主该由你来......”
“不行。”
表面上看是关乎三州之地,可谁也不能保证洪水一泄,会不会牵扯到四个州、五个州,乃至更多。
古有水淹七军,今若是来个水淹七州,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砍。
何刺史吓了一跳,扬州的确是淮南道治所,可上面还有节度使在镇着,这个主怎么也轮不到扬州刺史来做。
“我觉得江贤弟说的对,这事你们就得去找节度使,趁着灾情还未扩散,你们抓紧时间,赶快去吧。”
三位刺史还想再说些什么,江景辰直接打断道:“拖的越久,你们的罪过越大,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丢官能够解决了。”
不是丢官,便是丢命。
三位刺史顿时一惊,不敢再有所耽搁。
待人离开之后,江景辰轻叹道:“没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没能力还不会用人。宝稚县官员做出引水入惠民河这样的蠢事,其上官也脱不了干系......为了淮水两岸百姓,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何刺史好心提醒道:“江贤弟,你现在是水部郎中,不是监察御史,为兄多劝你一句: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会有错。”
江景辰反问道:“你不做,我不做,他不做,淮水两岸的百姓该怎办?”
何刺史面色一僵,轻叹道:“江贤弟,有心是好事,可也得分清事实,量力而行啊!”
江景辰继续追问道:“兄长所说的事实,是指怎么样的事实?”
何刺史沉吟片刻,回答道:“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江景辰微微蹙眉,开口询问道:“兄长可听过平庸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