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与纯王之间不但没有什么交情,反倒是还有些间隙。
江景辰清楚记得,当初江景昭领来刺杀他的那些人可都是纯王的属下。
今儿个弄这么一出,是来寻仇的?
可......这略带幽怨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下官不善言辞,还请王爷见谅。”
“你说你不善言辞?”
李守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满脸震惊之色。
虞刺史亦是开口道:“江郎中未免太过谦逊了些。”
江景辰古井无波,淡淡开口道:“王爷此来,是寻下官,还是寻虞刺史?”
李守拙眼珠子一转,顿生一股恶趣味,含笑道:“你猜。”
猜你大爷!
是不是封了王,连性格也都跟着会变?
先是李谨言,这会又是李守拙,怎么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江景辰心中暗自腹诽,随口回应道:“想必王爷要找的人是虞刺史,那么下官先行告退。”
不等迈开步伐,李守拙急忙出声道:“猜错了,本王要找的人是你。”
江景辰心生警觉,迟疑片刻,询问道:“王爷寻下官何事?”
从京城到町州,千里迢迢赶来,李守拙一路上遭了大罪,只为母妃那句:“你若是没能力拉拢他,那就想办法别让他被老三拉拢过去。”
这件事自是不好拿出来说,那便需要找一个能放到台面上且说的过去的理由。
依着来时准备的的说辞,李守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本王向父皇讨了个差事,前来淮南道监督治理水患,你是奉旨办差的水部司郎中,本王自然是要找你。”
虞刺史顿感心头一阵冰凉,若只是江景辰还好说,毕竟职责和品级摆在那里,有的是手段能够对付。
可若是一位皇子,莫说是领了圣命,哪怕没有旨意在身,也不是能够轻易应付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
江景辰同样吓了一跳,这话听上去,总觉得有一种:“我是来找你茬”的意思。
如今安王李谨言入主工部,按理说要派也该是派李谨言来才对。
把纯王李守拙派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刚封王,圣上就想开启夺嫡之争?
想不通,那便暂时放下。
从另一方面来说,李守拙在此时出现,倒是正好……
江景辰再次提及宝稚县县令一事,询问道:“此事该做何处置,还请王爷决断。”
区区一个县令罢了,还需要什么决断?李守拙想也不想,开口道:“你方才不是说该杀吗?那便杀了吧。”
虞刺史急忙开口求情道:“下官认为宝稚县县令虽有过错,却也罪不至死。下官恳请王爷看在宝稚县县令过往的功绩上,对其从轻发落。”
李守拙转头看向江景辰,询问道:“你觉得呢?”
这是,干嘛呢?
到底谁是王爷啊!
江景辰不知李守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担心会被拿住话柄,稍作思索,谨慎开口道:“请问虞大人,不知宝稚县县令有何功绩,能够抵消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的罪责?”
什么功绩?
哪有什么功绩。
不过是想着家中美妾乃是其亲姐,不好坐视不管,这才硬着头皮开口求情罢了。
虞刺史急出一头虚汗,强笑道:“虽无如此大的功绩,但也不是无所建树,本官以为,罢免其县令之职,再罚些钱财用以救济灾民,如此惩罚足矣。”
江景辰直言道:“如此一来,虞大人就好跟家中妾室交代了吧?”
李守拙好奇道:“这里头怎么还有妾室的事情?”
虞刺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怎么也没想到江景辰会将这件事当面抖了出来。
先前放低姿态,给足面子,一声声贤弟都白叫了?
不是自己人吗?
这还没等到转头,就给卖了?
该死的江景辰,你可真是不做个人啊!
虞刺史暗中在心中把江景辰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擦了擦额头虚汗,解释道:“江郎中误会了,本官对事不对人,绝不会向你说的那般不堪。”
江景辰不置可否,只是将虞刺史与宝稚县县令的关系说了一遍。
李守拙听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开口道:“你那房妾室有多漂亮?喊过来让本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