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刚说过要巡查粮仓,今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幸灾乐祸的李守拙,脸上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江景辰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王爷,依下官来看,不如下令开仓放粮吧。”
“这个......”
李守拙笑容略显僵硬,迅速转头看向秦县令,询问道:“秦县令,你觉得呢?”
秦县令回答道:“回禀王爷,朝廷公文尚未抵达,没有公文便不能开仓放粮食。”
江景辰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一扫而过,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百姓前来要粮,定是有人刻意传出消息,若是要不到粮,必定会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闹事,倘若激起民变......王爷、秦县令,孰轻孰重,得分清啊!”
“良坪县百姓奉公守法,绝不会做做出不知轻重之事,江郎中未免也太过危言耸听了些。”
秦县令信心满满。
随着时间流逝,百姓越聚越多,口号喊的越发响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前的形势一触即发。
不开仓放粮食,那便只能驱赶或是镇压。
后者无论哪一种,都极有可能让矛盾进一步激化。
看似有选择,可实际上别无选择。
江景辰看向人群,不打算上前做无用之功,沉吟片刻,开口道:“秦县令既然如此自信,那此事便由秦县令来解决吧。”
秦县令默默看了王爷一眼,没有得到任何的暗示,心念急转,回应道:“若非是江郎中一定要开仓查粮,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情况,说到底事情是由江郎中而起,此事应该由江郎中来决断。”
江景辰摇头道:“秦县令此言差矣,不是本官要查粮,而是王爷要查粮,本官也不过是听令行事,不得不从。”
要脸吗?
还要脸吗?
李守拙没想到江景辰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气急,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出声道:“本王也是听从你的建议,若非是你说这么做能立功,能令父皇刮目相看,本王才懒得管这破事。”
这话本不适合拿出来说,但李守拙偏就说了,倒也符合无脑的性子。
所以,还是要装傻立人设是吧?
江景辰暗自冷笑,故作长叹,开口道:“王爷这话未免太过让人寒心......倘若如此,那就当是下官的主意也不是不行。”
回过头来,看向秦县令,吩咐道:“依着本官的意思,开仓放粮,秦县令快去准备吧。”
这不对......跟事先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当初的计划,可没有开仓放粮食这一出。
没有公文的情况之下,擅自开仓放粮可是大罪,轻则降级丢官,重则下狱流放。
哪怕是听令而为,也逃脱不过罪责。
秦县令再傻也不至于分不清其中利害关系,当即开口道:“不行,没有朝廷公文,粮仓就绝对不能够开。”
江景辰转头看向李守拙,无奈道:“看来下官的话没有用,还得王爷下令才行。”
依着原先的计划,便是逼着江景辰与百姓发生冲突,如此便有了把柄。
在李守拙看来,开仓放粮是最不可选的方式。
可江景辰只不过是五品水部郎中,是怎么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先例是开不得的吗?
还是说,干脆破罐子破摔?
百姓越聚越多,再这么耽搁下去,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局势就会失去控制。
李守拙心头一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那可是粮仓,哪里是说开就能开的?
好歹是五品郎中,好歹是忠义伯,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吗?
“本王觉得秦县令的话也不无道理,要不江郎中先去跟百姓好好沟通一下?”
“王爷,您看看那些百姓激动的模样,就差没有冲进粮仓里抢粮了。下官不善言辞,无法与百姓好好沟通。”
又是不善言辞......
李守拙嘴角微微抽搐,开口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郎中,你对自身的认知还是不够清晰,本王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可以安抚那些躁动不安的百姓。”
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预料之外。
秦县令顾不得其他,默默退后几步,喊来衙役,低声吩咐道:“立刻锁好仓门,另外去通知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