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钦差遇刺这件事时,爻阳县令也没有多少慌乱,想来这背后定是有靠山撑腰,以至于这般有恃无恐。
事件能够事先安排,人心却不好临时操控。
官员被腐蚀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让人较为意外的是临时找来顶缸的大长老,短短时间就能够找到一把分量不轻的保护伞,似乎有点能耐。
忽然间来了些许兴趣,江景辰吩咐道:“将领头的大长老带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荀县令愣了愣,犹豫道:“这个,恐怕不合适。”
江景辰挑眉道:“说说看,怎么个不合适?”
荀县令回答道:“嫌犯进了大狱,未结案之前不好带离,且大人乃是水部郎中,无权过问案件审查。”
江景辰冷冷一声,开口道:“本官身为案件受害人,难道连审问犯人的权利都没有?”
荀县令如实回答道:“大人可以旁听,但无权主审。”
江景辰故作虚弱,轻咳了几声,询问道:“你这是要跟本官作对?”
荀县令坦然道:“大人话中之意,下官听不懂。事关三十余人清白,下官身为县令,所作所为自当依照大周律法行事,不放过有罪之人,不冤枉无辜百姓。”
官位高,不代表一切,重要的是职权。
县令为一县之长,执掌一县之权,倘若不肯配合,哪怕江景辰身为钦差,在找不出对方错处的情况下,即便能猜到其中猫腻,却也奈何不了对方。
沉吟片刻,江景辰开口道:“不能将人带来,本官过去总行了吧?”
“自然是可以。”
荀县令毫不犹豫的回答。
顿了顿,紧跟着又说道:“只不过下官认为当务之急应该好好养伤,以免加重伤势,其余之事就交给下官来办吧。”
越是阻拦,越是证明有不可告人之事。
江景辰本是一时兴起,在意识到事情可能会太过复杂之后,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事件越是复杂,便意味着需要花费更多时间理清。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返京,不适合去插手无关紧要的事情。
心念转动,江景辰开门见山,直言道:“此事皆因白莲教大长老而起,本官要先将他带走,其余人等任由你处置。”
荀县令立刻回绝道:“不行,案件未结之前,犯人不可以离开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