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政事堂的那些相爷,根本无需去刻意笼络民心。
他只不过是区区水部司郎中,一个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根基的忠义伯。
所处的位置不同,所在意的东西也不同。
别人不需要的东西,是他目前迫切需要的。
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和钱财,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大好声望,如何舍得放弃不要?
青玉似懂非懂,面露担忧道:“那烧衙门是真的要烧吗?”
江景辰眸光微凝,沉声道:“烧,必须烧。李守拙也好,各州刺史、县令也罢,他们都在逼我就范,以为借用大势就能压住我,却是不知我手里有底牌......”
他手中最大的底牌,便是圣谕。
无论是李守拙,亦或者是淮南道其他官员,全都以为他此行就是为了治水,因此才会以水患之事想要将其拿捏。
烧衙门,就是为了向圣上传达一个信号:圣上,您是对的,即便是没有了教主和副教主,白莲教的那些残余教众,也同样有造反的可能。
想比与水患,圣上定是更为关心白莲教,如此一来,只要将此事传入京城,圣上定会以第一时间处理此事。
而适合处理此事的人,自然是本就肩负圣谕的他。
“一旦将事情般上台面,到时候必会有圣旨降下,只要有圣旨在手,便能够化被动为主动。”
圣谕和圣旨完全是两码事,有和没有更是天差地别。
无论内容是什么,可操作性都非常大,一道圣旨的作用足以震慑住整个淮南道所有官员,就连李守拙也不例外。
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如今的形势之下,江景辰要做的就是要在李守拙布下的“死局”当中找到“一线生机”。
“时间不多了,好在爻阳县防卫松懈,阿金,你现在就去准备,让江南道那边的人过来接应,规划好方案和路线之后,入夜便开始行动。”
“是,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劫狱,不难。
一个县的兵力就只有那么多,且都还是在兵营。
火烧衙门,也不难。
衙门里头就那么些衙役,一场水灾已经弄得各县衙门里的人精疲力竭,谁又能想到有人会胆敢劫狱之后火烧衙门?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有劫完狱,烧完衙门之后的发展。
万金大步离开,一如既往,哪怕心中担忧其中风险,却依旧是在公子下令之后严格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