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淮南道传回的消息来看,那些被江景辰处死的官员,全是投入相爷门庭之人,单从这一点出发,可见此子似要与相爷为敌。”
朱全章不以为意,转动着手中的手串,淡淡开口道:“那些都是白莲教反贼,怎会与老夫有所牵连?”
杨士钰瞬间反应过来,躬身一礼,回应道:“士钰失言,还望相爷勿怪。”
朱全章摆了摆手,目光转向堂中一角,那里摆放着的正是几日前纯王派人送来的礼物。
杨士钰久不见回应,犹豫了一会,出声道:“算算日子,江景辰在淮南道待了快三个月,估摸着也快要回京了。”
朱全章眸光微凝,开口道:“大周磐石啊!能得圣上如此评价.....彦钧若是泉下有知,可是会觉得欣慰?”
杨士钰坦言道:“想来是不会。”
朱全章微微一笑,询问道:“为何?”
杨士钰恭声回应道:“世袭罔替侯爵被夺,满门流放,明眼人都知道是拜江景辰所赐,有此逆子,家门不幸。”
朱全章追问道:“在你看来,圣上可是眼明心亮之人?”
杨士钰微愣,稍稍措辞之后回答道:“圣上英明,此事自是瞒不过。”
朱全章淡淡道:“即便如此,圣上还是封了江景辰为忠义伯,你可知为何?”
杨士钰略微思考,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要灭威远侯府的人是圣上。”
世袭罔替侯爵,此等荣誉,若非圣上之意,任凭江景辰手段过人,也决计无法夺去其位。
杨士钰耐不住心中好奇,询问道:“圣上,为何要灭威远侯府?
朱全章轻叹道:“只因彦钧说了不该说的话,提了不该提的事,所以......他若消失,圣上会不开心。”
杨士钰没有过多追问,对于他来说,江彦钧说了什么话、提了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不开心了。
江彦钧是让圣上不开心之人,那便没有在京城待下去的理由。
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错便是满门遭殃。
杨士钰收敛心思,询问道:“江景辰已然站到了对立面,是否要提前做些应对?”
“圣上要用之人,谁敢去触霉头?”
朱全章顿了顿,紧跟着说道:“先前错估了圣上的态度,眼下江景辰势头正盛,可谓是如日中天,但再盛的日头也会有落山的时候,且等着吧,暂不着急出手。”
杨士钰暗自在心中默默点头,紧跟着道:“纯王那边又派人传了信来,说是要请相爷您帮衬一二。”
朱全章眉间微蹙,询问道:“所为何事?”
杨士钰回应道:“是为纯王妃一事。”
这才封王,便又等不及要寻妃,其意图可谓是十分明显。
朱全章颇显意外,开口道:“如此之举,倒也符合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是看上哪家女儿了?”
杨士钰回答道:“赵太傅家的孙女,赵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