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依旧是那副柏木棺材,放置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场中众人都将视线停留在江景辰身上,有人目光中带着讥笑、嘲讽,也有人带着几分好奇、探究。
不等江景辰有多动作,杨士钰立刻下令让身后的衙役上前开棺,随后又命随行而来的黄仵作准备验尸。
衙役开棺之后便退到一旁,黄仵作先是上前仔仔细细从头到脚观察了一番。
随后要来装满清水的瓷碗,紧跟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一包药粉倒入碗中,拿出一根银针搅了搅,最后举起银针向众人展示。
这一举动让众人陷入了疑惑。
黄仵作没做解释,轻声嘟囔了几句:“多有得罪,有怪莫怪。”
他将银针放在一旁,又从具袋中拿出一柄小刀,接着用小刀划破姚显策的手指,挤出血液滴入碗中。
做完这一切,再次拿起银针搅了搅。
当黄仵作一如上次向众人展示银针时,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有毒。”
“是的,血液中含有毒素,由此可见姚世子的真正死因乃是中毒而亡。”
黄仵作说完后便退到一旁。
场面瞬间变得嘈杂,众人议论纷纷。
江景辰向身旁的青玉投去询问的眼神。
青玉会意,低声道:“这毒是真的,但肯定不是来自姚显策的血液。”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负责验尸的黄仵作搞得鬼。
仵作还是昨日问询过的仵作,用的也的当时说过的办法,只不过令江景辰疑惑的点在于,黄仵作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弄虚作假?
杨士钰踏步上前,朗声道:“姚世子醉酒落水,三日而亡,期间一直待在勇毅侯府,如今验出他乃中毒而亡,与朱府无关。”
他并没有遮掩脸上的喜色,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下进行,而结果也在预料当中。
众人交头接耳,有些人表示认同,有些人则依旧有着几分怀疑。
“你是哪里的仵作?”
“师从何人?”
“验过多少具尸体?”
一句句的逼问,使得黄仵作显出几分慌乱。
场中每一位都是有身份的贵人,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杨士钰不慌不忙,拱手为礼,出声道:“国公爷、各位侯爷、伯爷,仵作是刑部衙门里的仵作,已任职十数年之久,验尸的次数多到数不过来,绝不会出现差错。”
十数年,又是在刑部这样的衙门,拥有这般资历着实令人信服。
场中众爵一时间陷入沉默。
忽然,一声讥笑响起。
勇毅侯夫人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开口道:“杨士钰,你是个什么东西?”
若说昨日的言语羞辱还能忍受,那是因为在私底下,而今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羞辱,杨士钰顿时便怒了。
“勇毅侯夫人,还请注意言词,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不是谁都可以出言羞辱。”
“羞辱?不不不,员外郎着实是误会了,本夫人心有疑惑,这才发问。所以,杨士钰,你算个什么东西?”
勇毅侯夫人满脸诚恳,问的十分认真。
杨士钰气急,眼见案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因而强忍胸中一口恶气,并没有想与如此刁妇多做纠缠,正欲开口拉回正题。
勇毅侯夫人自顾自接着说道:“论身份,你不过是朱府赘婿,论品级,你不过区区六品员外郎。你的直属上官江侍郎尚未开口,你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宣判案件?”
杨士钰怒喝道:“还请夫人莫要胡言,本官是娶妻,并非入赘。”
勇毅侯夫人笑问道:“娶妻,结果把自个娶进了朱府?”
场中顿时发出一阵大笑,有人出声道:“自己能力不行,可不就得靠老丈人,要不怎么能一入仕就当了正六品的官。”
另有人开口道:“人家不是能力不行,只不过他的能力是在床上,而不是在书桌上。”
“想来床上的功夫是比南风馆里头的小倌儿强上不少,否则也喂不饱年近四十的虎狼之妻子。”
“你们这些个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说起话来倒是妙语连珠,都快把人家杨员外郎说吐血了。可别忘了人家的岳父是朱相爷,都收敛着些吧。”
“啧啧啧,朱相爷啊,我不过区区世袭罔替的侯爵,他不会一气之下让圣上夺了我的爵位吧?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