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那碍眼的东西拖出去喂狗。”
勇毅侯夫人一声令下,说完还不忘示威性的瞪了杨士钰一眼。
死无对证。
对于没有价值的东西,没有人会去在意。
除了辛仵作。
眼看曾经的弟子就要被拉出去喂狗,于心不忍之下,辛仵作开口求情道:“还请夫人开恩,留他一个全尸体。”
辛仵作已经没了用处,本无需理会。
只不过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多少需顾忌着些才好。
勇毅侯夫人稍作犹豫,心中便有了决断,吩咐道:“给他裹一张草席,随意找一地掩埋。”
辛仵作松了口气,拱手行了一礼,道了句“多谢夫人”,随后一同出了大厅。
尸已验完,他也就没了作用。
杨士钰看着辛仵作离开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冀国公忽然开口道:“既已有了验尸结果,接下去江侍郎是不是该带人去朱府查上一查?”
旁人也就罢了,国公爷的问话却是不能忽视。
本以为对方只是被请来压场,没曾想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江景辰有些意外,当即反问道:“国公爷是想一同前去?”
冀国公点头道:“天色尚早,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凑个热闹,京城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过这么热闹的事情了。”
换作旁人,怕是不敢说这样的话。
有些热闹可不是谁都可以看的。
但他是冀国公,是骠骑将军。
他若想看,没有几个人能够拦得住。
江景辰想不明白,以冀国公的身份来说,实在没有必要参与到这起事件当中。
说句难听的话: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家伙,没几年福可享了。
在他看来,这起事件是争储的号角,纯王与安王提前打响了战役,旁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偏偏冀国公主动横插一脚。
大周可没有封异姓王的先例,冀国公爵位已是世袭罔替,那......
究竟图个什么?
图个热闹?
有人在旁附和道:“国公爷说的是,来都来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会,不如大伙同去朱府走上一遭,怎么样?”
其余爵爷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很快便有了决断:“同去,大伙同去。”
这些人,真当朱府是什么普通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够进?
杨士钰额头青筋直跳,立刻出声提醒道:“各位爵爷,这是在办案,不是在踏青郊游。此件事了,还请诸位爵爷、夫人,各自回府,莫要干扰刑部办案。”
勇毅侯夫人冷笑道:“杨士钰,你读了那么多年书,考不上进士也就罢了,难道连自己是何身份都忘了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十年寒窗,考不上进士乃是天下读书人心中永远的痛。
杨士钰自诩读书人,当有几分意气在身,只不过多年来被消磨了许多,顾忌大局之下,只朗声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
勇毅侯夫人满眼不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说道:“你只是个依靠岳家势力,方才勉强混了个六品的芝麻小官。若非江侍郎在此,你也只配站在勇毅侯府门外。”
六品员外郎,在眼前这群人眼中,的确是小如芝麻。
只不过相较之前,这话锋似乎有些不对啊!
江景辰听完最后一句,不禁想到:这女人,是要使离间计了?
冀国公抚须点头,开口道:“你叫杨士钰,对吧。这里是勇毅侯府,老夫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喧宾夺主’这四个字的含义,需要老夫教教你吗?”
杨士钰深吸一口气,拱手一礼,回应道:“多谢国公爷,下官受教了。”
冀国公转移目光,接着说道:“江侍郎,圣上命刑部彻查此案,为的就是要还勇毅侯夫妇一个公道,你身为此间主事官,却不主事,难免会落一个失职之罪。”
不肯配合?那就硬逼着你配合。
江景辰感受到了来自冀国公的“恶意”,也明白带这么多人前去朱府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想了想,开口道:“既已验明姚世子死因,接下去自当追查其落水之由。来人,传本官之令,将朱府下人分批带回刑部,本官要亲自问询。”
冀国公面露不满,追问道:“为何不去到朱府进行审问?”
江景辰回应道:“凡事有例法可循,下官一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