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任太仆寺,等同于是“发配边疆”。
三十杖着实打的不轻,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张甲臣看不下去,命人抬来了一顶软轿。
临出宫前,随行的内侍官小声道:“将军命小人转告江侍郎:朝朝少年郎,当意气风发,千万莫要失了锐气。”
江景辰强忍疼痛,询问道:“除了这句,还说了什么吗?”
内侍官摇头道:“没了,将军只说了这一句话。”
三天时间,连屁股上的伤都养不好。
想破案?可以。
也别顾忌这座府那座府,这个王那个王,就是由着性子来,乱搞一通。
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没有也得有。
证据不足?那就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伪造罪证,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姚显策的死是事实,他是在朱府落水,那朱府就有责任。
至于是失足还是被推落水?不重要。
圣上要集权,必定要先收拾政事堂,而朱全章乃是政事堂一员,这就足够了。
勇毅侯府也想收拾朱府,只要不拖后腿,短暂合作一把也是无碍。
三十杖下来,屁股被打得开了花,江景辰的思绪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什么夹缝求生,什么浑水摸鱼,想那么多,根本没用。
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圣上的心情上。
圣上高兴了,怎样搞都可以。
圣上要是不高兴了,屁股开花都是轻的。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这句话当真不是说说而已。
思绪飘浮间,转眼便出了宫门。
青玉见状瞬间红了眼,悲泣道:“这得多疼啊......董瓒,你快过来扶公子上车,我身上有伤药......”
董瓒十分清楚青玉的能耐,担忧道:“你确定是伤药,而不是别的什么?”
青玉气急,懒得回应。
江景辰上了马车,吩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驾车回府。”
董瓒驾车很是平稳,也刻意放缓了速度,这也导致用了双倍的时间返程。
青玉炼制的伤药效果非常之好,敷过之后很快就减轻了屁股上的疼痛。
行刑的侍卫显然是得了交待,下手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江景辰趴在软榻上,脑海中回想着内侍官带来的那句话。
“你们说一说,什么是锐气?”
锐气?
内家功法,还是外家功法?
董瓒满脸疑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宗师级高手才懂的一种气吧。”
他是一流高手,但他不会,所以只能是宗师级高手。
恩,这个回答很董瓒。
青玉对于锐气不锐气没有半点兴趣,满心只关心公子的伤势,虽是敷了伤药,可心中依旧不放心,想了想,说道:“公子安心趴着,我去药房炼个新药。”
江景辰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自嘲,玩笑道:“倒是可以多炼些伤药,保不齐往后还会经常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