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惩?你信不信本少爷即刻入宫面圣,参你一个滥用酷刑之罪。”
众衙役眼神交汇,相互交流时只流露出一个意思:我们不信,除非你参一个给我们看看。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不会缺少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
两班衙役目光炽热,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章郎中很是郁闷,本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把江景辰引来,没曾想会引来这么一个惹不起的瘟神。
“区区小事,不敢惊动圣上。魏二少爷,有话好好说,不要如此焦躁。”
“现在知道好好说了?还不去搬把椅子过来,等着本少爷进宫参你一本吗?”
竹书夹身乃是酷刑,一般用在罪人身上。
眼前的女子只是嫌犯,顶多也就打打板子,再重就过了。
身为一司主官,章郎中自是清楚,眼下被拿住了把柄,只得服软道:“来人,去搬椅子。”
御史为什么会让百官畏惧?只因其有随时入宫向圣上参奏的权利。
魏秉文没有任何官职,但他有一位姑祖母,乃是当今皇太后,一个宠他宠到没边的强大靠山。
他说即刻入宫,那便能即刻入宫。
他说想见圣上,那就有办法见到圣上。
且不说对一个嫌犯该不该用上酷刑,单是将这件芝麻小事闹到圣上跟前,只会引来圣怒。
魏秉文无所谓,有皇太后在,顶多是挨一顿板子,反正也挨习惯了。
章郎中承受不起,也不能冒险去承受。
只一瞬间,公堂上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
衙役搬来椅子。
魏秉文扶着青瑶坐下,又命衙役端来茶水。
章郎中无奈点头。
衙役奉命办事。
公堂上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倒像是人家客厅,用以接待至交好友。
好在是一司小堂,在场都是衙门众人,没有百姓在外围观,这才保住了最后一丝脸面。
章郎中见一切安定,方才开口道:“魏二少爷,你与本案无关,还请退到一旁,不要妨碍本官审理案件。”
魏秉文见青瑶暂无大碍,回过头来,说道:“你这话就说错了,本少爷乃是目击证人,怎会与此案无关?”
章郎中失笑道:“不可能。魏二少爷莫要说笑了,你怎么可能会是目击证人。”
眼见对方说的如此笃定,魏秉文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淡淡道:“本少爷就是此案目击证人,千真万确。”
章郎中无奈摇头,说道:“那就请魏二少爷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魏秉文开口道:“当时本少爷就在二楼,看得真切,被匕首捅死的那个人,不关百乐门的事,而是另一拨人动的手。”
章郎中当即反驳道:“不可能。你身处二楼,如何看得清一楼大堂发生的具体情况。魏二少爷,你是有身份之人,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公堂上做伪证。”
魏秉文挑眉,眼中流露出几分戏谑,缓缓开口道:“这已经是你说的第二句‘不可能’,你究竟哪里来的底气,说的如此的笃定,就好像是......身处其境一样。”
章郎中脸上慌乱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拿起惊堂木一敲,喝声道:“公堂之上,休得胡言。本官且问你,方才所言,当真是你亲眼所见吗?”
魏秉文毫不犹豫回答道:“是。”
章郎中得意一笑,缓缓开口说道:“本官需提醒你,事关命案,佐证不言实情,作伪,致罪有出入者,减一等,与其同罪论处。”
魏秉文面色无有变化,从容开口道:“本少爷乃是国子监学子,自然清楚诸多律例,何须你来提醒。”
章郎中连道了三个“好”字,紧跟着再度说道:“本官再问你一次,方才所言,当真是你亲眼所见吗?”
魏秉文一如上次般干脆,不带半点犹豫回答道:“本少爷亲眼所见。”
章郎中大笑道:“不可能,你在说谎。公堂之上,信口开河,存心作伪......来人,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