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圣上都感到忌惮的政事堂,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知道那伙人拥有的权力有多恐怖。
迄今为止,江景辰都没有表露出太过耀眼的锋芒,虽然用了些手段,让圣上得以抓住机会将朱全章赶出政事堂。
但那些在众相眼中,完全属于下三滥的手段,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先前是对事,而今是对人,两者态度不能混为一谈。
翱翔天际的苍鹰,会去注意地上爬行的蚂蚁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旁人看江景辰许是会觉得有些本事,但对于执掌政事堂的三省主官来说,江景辰不算是蚂蚁,但也就仅仅只是比蚂蚁略大一些而已。
也正是如此,朱全章才会将一切事务交给杨士钰,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从先前杜沛良的约见就可以得出结论,看似温和没有架子的态度,谁能说不是一种轻视?
之所以会主动露面,说出那样一番话,主要也是想向圣上传达某些信息。
江景辰不懂,但他知道,圣上肯定能懂。
眼下海运司刚成立,若是由他向圣上献策,还是历朝无可借鉴的海运贸易之策,无疑是将自己架到火堆之上,什么时候会被烤熟也只是时间问题。
魏秉文前来,听完江景辰的想法,当即应承了下来。
于他而言,只要能入朝为官,就代表着圣上的认可,至于是在刑部还是在海运司,并没有多大区别。
二人一拍即合,江景辰当即口述,魏秉文执笔,洋洋洒洒写一篇名为《关于海上贸易十二条》的策论。
魏秉文阅读后不禁感慨道:“同样的年纪,你怎么就能懂这多呢?”
江景辰能懂,得益于上一世家族旗下生意涵盖海外贸易,只需挑选当中重点,结合大周现状稍加修改,措辞录成文章即可,并非是多难的事情。
不说有多厉害,但绝对能令人耳目一新。
随后,二人多次演练,直至魏秉文彻底吃透,方才停止。
“回去后你再多背几遍,之后便可毛遂自荐。切记,别直接去找圣上,而是要去找皇太后。”
换作他人,自荐的方式不可取,但放在魏秉文身上却是好用,只因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还有何事嘱咐?一并说了,我好回府安心背文。”
魏秉文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江景辰叮嘱道:“这些都是你闲暇时看杂书所总结出来的方法,不是任何人教授。还有就是你要吃透,而不是死记硬背。”
魏秉文反问道:“什么杂书能总结出如此神策?”
江景辰理所当然道:“无皮杂书,看过即扔,找也找不到。”
魏秉文嘴角抽搐,忍不住道:“这样也行?”
江景辰正色道:“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藏着世间万千大道,如何不行?”
这样说,似乎,也行?魏秉文也不深究,嬉笑道:“放心吧,我好歹是国子监学子,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国子监学生质量或许参差不齐,但负责教学的祭酒、司业、监丞、博士等官员,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学问。
有如此厉害的老师,即便是再差的学生,多少也能学会一点东西。
送走魏秉文之后,江景辰携众人用过午膳,稍作休息,紧跟着又命青瑶执笔,写下《海运司未来发展方向》、《十二注意》、《三十六事项》。
断断续续,直至入夜方才停笔。
青瑶揉了揉手腕,感慨道:“我本以为熟知公子之才,此三篇策论一出,方觉先前所知不过冰山一角。”
青玉接口道:“还有魏秉文拿走的一篇,共计四篇。”
董瓒也道:“用时不过数个时辰,天下有此能耐之人屈指可数。”
饶是脸皮厚如江景辰,也被这番夸奖弄了个脸红不已。
他不过是生搬硬套,主打一个旁人“没见过世面”,几篇策论看着像是那么一回事,真要实施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才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往后麻烦的事情还会接踵而来。
到时候无论是魏秉文,亦或者是那三位世家子,指定是要再来问策。
如此,他便可隐在暗中,打造一个自己想要的海运司,所有风险都由旁人承担。
主打的就是造就出“风浪越大,鱼越贵”的环境,借此从中获得高额利润。
任凭风浪起,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