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爱卿这话倒是有意思的很,说的如此隐晦,是觉得朕听不得难听的实话?”
杜沛良回答道:“圣上日理万机,些许琐碎之事难免顾之不全,老臣之策,主在泉州设立海运衙门,选以两艘楼船,两艘海鹘船,另加两艘八卦六花船,共计六艘战船。”
圣上目露精光,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单是一艘楼船便可载五百人,六艘战船,你是要朕将泉州海运衙门打造成水师?”
杜沛良说道:“老臣并非此意,只是眼下海运司初立,无有海船可用,泉州港乃是四大港之一,本就拥有许多战船,以战船替代是最好的选择。”
圣上不置可否,也不出言。
杜沛良继续说道:“有了船,自然得招人。江南东、西两道百姓大多沿海而居,喜水也擅水,稍加训练,便可出海。”
圣上忽然开口道:“训练?”
杜沛良道:“沿海多水贼,以防万一。”
圣上闻言,顿时大乐,笑道:“难不成,你是要训练他们去抢水贼?”
杜沛良正色道:“若有水贼来犯,自当奋起反抗,以大周百姓之勇武,战则必胜。如此,收缴些战利品也是应当。”
“好,好一个战则必胜。”
圣上豁然起身,略显几分激动。
这是近段时间以来,听过最为慰心之言。
“杜爱卿,此计策甚妙,只不过,朕心中尚有疑惑,需要爱卿解答。”
激动过后,圣上很快便平复下来,眼神顷刻间变得冷峻。
“爱卿乃门下省侍中,政事堂三大辅臣之一,为何要向朕献此计策?”
以战船充作海船,又招沿海百姓训练,虽名义上是民不是兵,却完全是一副扩充水师的架势。
圣上不曾忘记先前在政事堂所受的闷气,以及“穷兵黩武”的四字评语,当时的杜沛良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圣上很是疑惑。
杜沛良行了一礼,坦言道:“设立泉州海运衙门一事关系重大,老臣向圣上举荐一人,定可担此重任。”
这便是想要“以策谋职”?
圣上倒不觉得反感,重新坐回龙椅之上,淡淡开口道:“朕倒也好奇,能让爱卿出面举荐之人,想必是位不可多得的大才,究竟是何人有幸能得此青睐?”
杜沛良肃然道:“老臣举荐江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