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说道:“我不走,就在这里待着。我倒是想听听,费劲心力弄回来的五品官,怎就不好了?”
承恩公挣脱不开长子的束缚,于是便放弃动手教子的打算,直言道:“就是状元郎,刚入仕也没个五品的官职,你觉圣上凭什么对你大哥这么好?”
魏秉文理所当然道:“凭借江景辰给我的一篇策论。”
“策论?”承恩公气急反笑,质问道:“那玩意要是有用,朝廷重臣为何不都由翰林院学士来当?”
翰林院,是为朝廷、为圣上起草重要文件的衙门,翰林院学士则是精通这方面的人才,写出来的文章堆砌辞藻。
只不过官当得好不好,跟自身学问大不大,有关系,但又没有绝对的关系。
魏秉文本想说写的是海上贸易,不是寻常策论可比,不能混作一谈。
但见父亲满脸怒气,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动了动嘴唇,小声说道:“那您倒是说说,五品官怎么就比不上六七品了?”
“你还有脸问?”
承恩公情急之下,脱下靴子砸了过去。
魏秉文灵巧闪身避开,不忘调侃道:“我是皮糙肉厚,挨上一下也不觉得疼,您这老胳膊老腿,小心别闪到了腰。”
“逆子,你这逆子,今日为父就要清理门户,免得让魏家列祖列宗蒙羞。”
承恩公极力挣脱,奈何仍是被长子死死抱住。
魏秉良满心无奈,劝解道:“父亲,二弟不懂,您就教教他,说就是了,别总想着动手。”
承恩公怒喝道:“他不是皮糙肉厚吗?为父先打一顿再说,你放手。”
魏秉良不为所动,含笑道:“父亲不说,那便我来说。二弟,你当知道圣上跟咱们之间的恩怨?”
魏秉文点头道:“知道,也正是因此,咱们家才会陷入如此窘境。”
承恩公见长子开了口,当下也不再挣扎,接口道:“圣上从不是个大气之人,当年恩怨记到现在,又岂会平白无故降下这么大的恩典?”
这怎么就听不懂了呢?魏秉文着急道:“您不是知道的吗?眼下海运司刚立,圣上急于此事,正好我献上良策,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恩典啊。”
承恩公不再激动,摇头叹息道:“痴儿,真是痴儿。策论是你献的,恩典却给了你大哥,还是破格提升至五品官职,你就没想过为何会如此反常?”
“反常吗?我不觉得有何反常啊......”
顿了顿,魏秉文继续说道:“江景辰十八岁能当正四品刑部侍郎,大哥早有才名,如何就当不得五品的官?”
承恩公苦笑道:“你要拿江景辰来比?他那是全家都死绝,就只剩孤身一人,你怎么跟他比?”
额,这个......
的确是比不了啊!魏秉文不禁无言以对。
承恩公越想越觉得心慌,连连叹声,说道:“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原因,但为父可以肯定,以你大哥之才,绝不足以让圣上降下如此大的恩典。”
魏秉文不解追问道:“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承恩公示意长子松手,整理好弄乱的衣裳,长叹一声,说道:“为父也不知道,只晓得这对于咱们家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圣上必然还留有后招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