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得太轻了。”
杨士钰闻言,也不觉气恼,笑了笑,说道:“下官与大人都是出力不讨好,本是同病相怜,更应该相互扶持才对,何必针锋相对。”
江景辰稍觉诧异,瞥了一眼,说道:“你出京一趟,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被打坏了脑子?”
杨士钰回应道:“下官还真是被打了脑子,不过没有打坏,而是被打开了窍,一夜之间想通了许多事情。”
江景辰随口问了句:“比如说?”
杨士钰回答道:“下官与大人本无仇怨,不过是下官心有执念,才会处处与大人为难。如今下官已然想通,再这般下去,于大人、于下官,全无益处,得利者只会是旁人。”
江景辰来了些许兴趣,淡淡道:“听你这意思,是想要与本官握手言和?”
杨士钰点头道:“下官乃刑部司门郎中,您麾下得力干将,斗则两伤,合则两利。”
江景辰稍作思索,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岳父的意思?”
不怪他这么想,而是从目前来看,朱全章似乎已经是被政事堂抛弃。
先前吏部尚书加封参知政事,可以说是顶了朱全章的位置,这没什么好说的,谁让朱全章被抓了短处。
现如今刑部尚书都入了政事堂,而朱全章这位“自己人”却依旧没个起色,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依着先前孙敬远所言,潘弥业并不属于政事堂阵营,在此情况下,即便政事堂众相当真无力阻止潘弥业进入政事堂,也完全可以做出擢升朱全章的安排。
然而并没有。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朱全章似乎已经被当做弃子。
好歹是曾经当过相爷的人,岂会这般甘心?
提及自家岳父,杨士钰微微垂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转瞬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大人这话问的就有些可笑了,您先前是如何对付岳父大人,该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吧?他老人家不出手对付大人已是大度,哪里可能再与大人言和。”
“也就是说是你自己的意思?为何想着要与本官言和?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江景辰漫不经心,令人难以揣测究竟是何态度。
杨士钰直言道:“下官想的并非是好处,而是不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言罢,视线望向上首,其意不言而喻。
功劳被抢,说是不气那是骗人的。
杨士钰之所以能够保持镇定,全因最后得利之人乃是潘弥业,而非江景辰。
只此一点,就让他满心郁气和愤怒全消,转而开始思考起往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当官,首先要学会的本事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