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瓒取来钱票,搁置桌上。
魏秉文此刻倒是不急,含笑道:“江伯爷,可是还有话要交待?”
江景辰开口道:“你好歹也给个信物,到时候好与幽州马场的人接洽。”
魏秉文略显尴尬,解释道:“今日来得急,没做准备,不过你放心,入夜之前,一定派人将信物送到你手中。”
江景辰对此并不介意,当下又说了些细节,随后将钱票交到魏秉文手中,并提醒道:“你想利用海运司里的海船挣钱,我不阻拦,但你得小心梁王。”
魏秉文迟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江景辰摇了摇头,解释道:“并不是我知晓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下来。梁王凭什么将嘴边的肉分给你?回去之后,你不妨好好想想。”
魏秉文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开口道:“来找我的人是梁王妃,凭着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不至于会设计陷害我吧?”
江景辰正色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与梁王妃之间的交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倘若利益足够大,莫说是你,就连我,指不定都会被她给卖了。”
战马之事不容有错,如今白芊禾的计划得以实施,估摸着近期就会出结果。
若是一定要选,自然是魏秉文比较重要。
女人心,海底针。
念着过往情分,只要罗霓裳识趣,江景辰不介意让她继续享福,也乐得为此感到高兴。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罗霓裳不会有任何防备。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罗霓裳或许无心,却难保梁王不会无意。
江景辰现今依旧清楚记得,当初梁王只因些许小事,就设计让他上了一趟京兆府公堂。
由此可见,梁王此人心眼不大。
眼下虽不曾发难,可谁也难保以后会如何。
魏秉文心中自有打算,当下也不多说,只道:“多谢提醒,往后我会多注意防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凡有利可图,不言恩怨对错。
能在京城混个“第一纨绔”之名,也算是一种本事。
江景辰点头道:“现今你已入朝为官,多少需要注意些影响,往后有事私下再议,以免遭人非议。”
先前是京城纨绔子弟,眼下已是海运司官员,身份上有了转变,也就容易被旁人拿住话柄。
魏秉文晓得轻重,回应道:“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无别事叮嘱,我这就离开。”
江景辰示意无有别事,随后目送魏秉文离开。
董瓒出声道:“需要派人盯着吗?”
江景辰摇头道:“海运司有咱们的人,承恩公府我又不感兴趣,皇太后那里安插不了耳目,只盯着一个魏秉文没有多大意义,眼下也算是盟友,不好弄巧成拙。”
董瓒想了想,询问道:“罗霓裳那里,可是要另外安排?”
江景辰含笑道:“梁王府那头一直是由阿瑶负责,你可别小看她的能力,用不着我吩咐,她自是会安排好一切,无需咱们多操心。”
董瓒顿了顿,又道:“那眼下该做些什么?”
江景辰行至窗边,视线远望,淡淡道:“不急,先等等看宫里会有什么动静,得先知道白芊禾的计划成功与否,才好安排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