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并不难理解,李守拙听懂了当中深意。
瑞婕妤失了龙嗣之事,乃是因中宫之故,因此不得不施以惩戒。
若是太轻,那便毫无意义。
若是太重,恐会生出乱象。
将六宫大权分给四妃,等同于是让四妃各自为营相互掣肘。
当中,以孟淑妃最为弱势,可也正是因此,必会成为旁人拉拢目标。
哪怕拉拢不了,也不会主动与之为敌。
李守拙琢磨出了几分味道,出言提醒道:“独占圣宠,令人不敢轻易招惹,孟淑妃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啊!”
薛贵妃无奈摇头道:“她若是简单,岂能当上淑妃?她都当上淑妃这么多年,你才看出她的不简单?哎!真是,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天真!”
有个太过优秀的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李守拙无语凝噎,好一会才平复下心中情绪,呐呐道:“好歹是您亲儿子,能不能别总这么说儿臣。”
薛贵妃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你说你这么笨,你父皇怎么就不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呢?”
这事能怀疑?
这要是当真起了疑心,那还得了?
李守拙吓了一跳,急忙喝止道:“母妃,您就算不帮儿臣,可也不能害儿臣,这样话往后可不能够再说了,就连想都不能去想。”
薛贵妃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开口道:“玩笑话罢了,瞧把你给紧张成什么模样。”
事关皇家血脉,岂能拿来玩笑?
李守拙惊出一身冷汗,哭丧着脸,哀求道:“母妃,您这玩笑也太吓人了,儿臣胆子小,承受不住啊!”
深宫无趣事,闲时逗弄儿子,也算的得一乐。
薛贵妃笑了笑,转言道:“皇后出事,宫内暂时不会有掀起多大风浪,反倒是宫外......老三难免会受到影响,你在宫外应当上心些,最好是能寻他一些话柄,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李守拙沉吟片刻,回应道:“老三执掌工部,若是工部出了什么事情,他自然是难逃其咎。”
薛贵妃提醒道:“想动工部下手也行,只不过你当谨记,老三只是执掌工部,但工部并非他老三的工部,凡事过犹不及。”
李守拙明白当中差别,正色道:“母妃放心,儿臣省的轻重。”
另一边。
安王李谨言得知中宫发生之事,第一时间入宫,但却被侍卫以“皇后娘娘身染重疾需要安心静养”为由,将他拦在殿外。
倘若没有圣命,侍卫不敢有所阻拦。
李谨言无奈,只得暂时离宫。
他没有前去面圣,是因知晓即便去了也是无用。
承恩公府。
李谨言离开皇宫便来到此地,将入宫遭阻之事说了一遍。
承恩公眉头紧皱,开口道:“事发突然,皇后娘娘并无交待,因而老臣亦是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
李谨言接口道:“正是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本王才会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还请舅舅负责调查一二。”
承恩公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放心,老臣必会查清事情真相,以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李谨言轻叹道:“瑞婕妤腹中胎儿已失,此事发生在中宫,这事儿怕是说不清。还母后一个清白是其次,重要的是找到幕后主谋之人。”
承恩公恍若,追问道:“王爷是以为此事并非瑞婕妤一人所为?”
李谨言冷哼道:“瑞婕妤入宫时日尚短,不可能有那样的势力,设下此局陷害母后,定是有人从旁协助。”
承恩公思考了一会,试探道:“会不会跟薛贵妃有关?”
母后失势,谁得利最大,那便是幕后主谋。
李谨言回应道:“不止薛贵妃,其余三妃也有可能,总之这事儿得尽快查个清楚,本王只怕这才只是个开始。”
承恩公稍作迟疑,询问道:“是否要让明赫从纯王那边下手?”
李谨言回应道:“可以。另外,此事经过母后最是清楚,只不过中宫内侍全部杖死,母后现今被禁足在中宫,本王想见一面都难,眼下......”
事情发生经过究竟如何,自然只有当事人最是清楚。
奈何见不到人,也就无从得知。
李谨言细细思量,忽然想起一事,当即开口道:“本王听闻嘉慧要在离宫设宴,舅舅不妨让丹佩前去接触一番,打好关系,日后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