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孔融!人神共愤的臭孔融!
六点半,心情有点小阴郁!
洗完脸,在屋里发现自己的行李箱,特拉维夫的东西大部分都送来了。一边给脸上抹保养品,一边捉摸以后怎么办。小小的写字台上,摆满了翻译用的各种工具书和资料,偏偏小说,一本都没有!
怎么对付他呢,怎么认识Bluma?还有眼前,怎么写两份检查!
换上墨绿的便装走到门口,心里有点打鼓,脸上挂着点忧愁,对着枕头边的手机摆了摆手。
“姐姐带你老公上战场去,好好看家!”腕上的小铃铛响了两下,脆生生的。小母猫微笑着送她出门。
哎,这刚刚是第二天!
正低头顺头发,楼道口突然有“咳咳”的声音。
抬头一看,原来是秦牧。那家伙靠在楼梯上,一副再清闲不过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一块面包,正在大口嚼着。
“干吗?”走过身边的时候,至少和他打了个招呼。
“不干吗,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几点了?”
也没多想,举着卡通手表一看,傻了!
“七……”
“他在空场上等你呢。”啃着面包,秦牧下楼了。跟在他背后,走到二楼张望了一下,没有动静。再到一楼,餐厅已经有不少客人。
雅丽穿上了服务生的衣服,穿梭在几桌之间。柜台里,两个陌生的男人,不约而同望着自己。
“Zusa,迟到了!”女孩的希伯来语,带着一点怪怪的口音,走到面前的时候,递过来一片刚刚烤好的面包。看她淡淡咖啡的肤色,像是阿拉伯裔,可着装打扮又很西化。
“她,Samir,爸爸约旦,妈妈埃及。”身后是很纯正的希伯来语,鼻音深厚很好听,是个高个子的犹太小伙,留着半腮胡子,“我,Itzhak。”
连正眼也没看,就走过去了,腰上也围着招待的围裙。态度好冷淡,语言那么简单,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呆了,怎么和孔融一个德行!
“Zusa吃吧,刚刚烤的。”Samir笑笑,端着盘子去招待客人了。女孩儿为什么会有个男孩名字?想不明白。
秦牧正和柜台里两个人说什么,三个人不时看自己,很快又装成什么没发生的样子,各忙各的了。
都是怪人,从上到下都是。
举着面包放到嘴里试试,有很淡的碱味,脆脆的,很香。
刚准备再咬一大口,餐厅门口出现一张脸。定在原地,看他大步走过来。赶紧把面包藏在身后,低头等待熟悉的驼色。
背后至少有六个工作人员,还有十多个客人在就餐。这土地是耶稣受难的地方,穆罕默德也来旅行过,还有庄家的小公猫在看着,他敢!他敢!
“在院子里跑三圈,七点半办公室找我,两篇检查。”面不改色的往楼上走,好像自言自语,踏上台阶又停下来,“午饭前,把《岳阳楼记》背下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老爸也没有这么折磨过人,背古文?背古文!
踏上圣城第二天,耶稣殉难了,穆罕默德升天了,庄周化蝶了,韩非自尽了。
庄非呢,应该是死定了!
突然记起面试时他让她站起来走几步,那时候,也是一样可恨的样子。
跑了三圈,拖着犯困的脑袋进屋。
Samir特别准备了中式早餐。就餐的客人少了很多,在一楼角落随便吃了两口就上楼去了。
二楼很安静,和一楼的布局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普通的像旅舍房间,其实每个门后都暗藏玄机吧。
这只是猜的,看着门牌上那些刻板的名字,就觉得有文章。
特拉维夫,海法,耶路撒冷,加沙。四个房间,只有尽头的耶路撒冷开着门,走进去,宽敞明亮,像个小型的茶座,可几张台子又是办公桌的样子。
酒柜都换成了书架,他在笔记本前正在看什么,明知道她来了,也不说话。
站在门口,老老实实等着他的发落。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乃重修岳阳楼, 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头也不抬一下,似乎料定她也没地方躲藏。重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说的快,停下时,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
这就是杀身取义,就地成仁!握紧拳头,绝不能输他!
“庆历四年春,藤子京……折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