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近的面孔,安心的想睡。
以为只是默默念,其实说出声了。
“孔子……好……强大……”
愣了下,低头看她。
露着颈上红红的痕迹,似乎在考验他的自制,却满足的睡了。
隐忍着走出温泉浴室,走得很慢。
“到时你就知道了……”
海法的第一夜,本就准备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安排,可躺到床上,孔让开始失眠。
手臂贴着她的卡通睡衣,相拥抱了一阵,转过身子背对自己睡熟了。
柔软的身体在怀里舒展,忽视细微的碰触很难,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会让身体更密切的纠缠在一起。
隐忍是种艰巨的考验,想了很多事情,公事,家事,琐事,最后注意力又回到她身上。散开的发柔滑卷曲,有一种独特的香,把鬓角的发顺到耳后,露出圆润饱满的耳垂。
抵在单薄的肩上,在黑暗里听着缓缓的呼吸,渐渐平复心里的躁动。也累了,开车一路南下,其实看到了很多忧心的东西。
经历过战火,穿越边境时,还是为凄苦的生活动容。这些年没有安宁过,边境民不聊生,接近埃及的拉法口岸也是,长期的战事,已经掏空了原有的平静生活,局势有恶化的趋势。
而海法,成了避世的后花园,如常丰富自在的生活,像个普通的欧洲小城,节奏缓慢,一切慵懒,像来过海法的犹太人一样,有留在这里的冲动。人,毕竟是向往安逸的。
她喃喃的又说了梦话,听不清是什么。拢上被子,把压在胸口的枕头拿走,圈着她的腰,带回怀里。
终于能这样相处,很满足。放松心情,很快也睡着了。
这是个宁静的夜晚,属于两个人的夜晚。
……醒来时,听到海浪的声音,天在很远的地方,又一轮日出。被子被她踢得很远,清晨有些凉,胸口却是暖的,蜷成一团的小女人缩在怀里。
支起身看着酣睡的样子,她受伤后第一次能这样安心的睡。大哥和朝纲是对的,人的心总需要个归宿,无论漂多久,漂多远,最后都会累,希冀靠岸。
把她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像抱着襁褓里的婴儿。想象着这样漂在海上,听着海浪拍击。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昨天超市的一幕,丈夫和妻子,幸福的一家人。
最简单的生活,不知又有多少平凡的幸福。碰到一个人很容易,找对一个人却很难。错身而过的种种,从没有过此刻的感觉,想停下来,随波逐流的漂远,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去很远的地方流浪。
她动了,好像被吵到,侧过脸躲着光。露出睡衣的皮肤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指尖顺着颈子到锁骨中央的凹陷里,转着圈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再亲近,无时无刻张扬着热力。
早过了莽撞的年纪,现在却有十年前才有的急切渴望。人前带惯的冷漠面具再也戴不住,在她面前,只想抛开一切约束。
冷静下来,起身离开,拉上了阳台的百叶窗,房间里响起音乐,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有一会儿,只是在梦和醒之间徘徊,眼睛感到光,然后是他的存在。不敢醒过来,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昨晚温泉浴室发生了那些之后,对他的想象又推翻了。
温暖的依靠突然离开,偷偷出口长气,听到远处有水声。
渴望两个人在一起,又总有隐隐的不安。也许是受伤留下了阴影,也许只是这种逃离现实的生活。当然很开心,但能开心多久呢?
想到这个,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望着百叶窗透过的光线,爬到他躺过的地方,抱住枕头。确实很暖,都有他的味道,和病房干净整洁的味道完全不同。
见面以来,只顾着高兴,没问他今后的安排。毕竟不可能永远两个人躲在这里,他是参赞,势必要回使馆或耶路撒冷工作。自己呢?会回国吗?
幸福的日子刚刚开始,有点忧虑。倒在枕头里,没发现水声已经停了。
腰上突然很凉,侧过身,几滴水珠落在脖子里,很痒。他就在身后,湿漉漉的头发,胡子没有刮,下颚上青色的胡茬,人前斯文冷峻的样子已经褪去,多了些颓废的味道。
想道个早安,又张不开嘴,盯着白色的浴袍,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的暧昧亲密之后,好像都不认识他了。
“昨晚睡得好吗?”刚刚淋浴,清醒了很多,看到躲闪的眼光,又来了逗弄的兴致。
裹着被子滚到一边,趴在床上点头,好像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