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着急打开。想一个人安静的看他给的东西,不和别人分享。
坐在沙滩上,望着碧蓝的大海,拆开包装严密的外壳,竟然是文件袋。密密麻麻的英文、希伯来文,像是某个会议的文件。除此以外,只有一张便签,是他的笔迹。
“代表团的洽商文件,中、英、希对译,翻完了寄回使馆。让”
冷冰冰的口气,看了不高兴。几天没有消息,说好的电话邮件都没来,竟然还是这样的下达命令。生气了,把文件袋扔在一边,捡起贝壳扔向大海。
海风吹来,纸页沙沙的响,怕散架了,赶紧抱住。刚要放进袋里,看到被风折起的信签背后,有几行小字。
定睛看完,快乐的躺倒在沙滩上,柔软温暖的细沙从指尖溜走,抱着那张纸看了又看,亲了又亲,夹到钱夹里,跑回家,开始翻译。
那夜,三楼的灯亮到天明。
黎明时分,阳台的拉门打开,跑道吊床上卷起身子,才入睡。
小纸条贴在床边的墙上,旁边是他离开时留下的那张。
“我已经查阅了相关资料,爱尔兰共和军、哈马斯、埃塔的组织架构各有不同,你如果有问题,可请教使馆办公室陈老,非常抱歉。”
……两天后,同一份文件放到了让的办公桌上,又和他一起飞去了贝鲁特。飞机上,看着娟秀的字迹,旁边秘书的话都没有听清。
翻译文件的最后,有一张便条,用的是公寓的便签,简短的几行。
到了贝鲁特,虽然很忙,还是记得把那张便签收在皮夹里,安息日到来之前,给她寄去了后续几批翻译的资料。
“我已联系了使馆的老陈,爱尔兰共和军等资料俱查实。
让您费心了,谢谢。另,亲属可否来以探望?”
那问题,他没有请教任何人,只是望着遮光板外的云层,笑了。
代表团和黎方的谈判刚刚开始,总是有僵持,有计较,也有妥协。达成协议前,往往不休会,因此谈判整整持续了十天。
落笔在文件上,举行酒会,已经是十二天了。送商务代表团离境,简单收拾了回特拉维夫的资料,本来要马上出发,却被大使叫到办公室。
还是父母的老战友,亲切的长辈,没有太拘泥形式。
“宋伯伯,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谢谢你过来帮忙。再有,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身边该有个信得过的助手,不能换来换去的。工作是要培养默契的。”
“您太客气,商务团是工作。至于助手,有一个,在新城待命。”
“身边总该跟着一个,到时候我和大使帮你要人。这次回哪?”
“先回使馆吧,耶路撒冷的工作推迟,但是还是会进行,每年都是从赎罪日之后开始谈,之后的一个月,应该都在耶路撒冷。”
“自己小心,前些日子你父母来也没见到,怪可惜的。”
“下次吧,我哥轮休的时候可能把他们接过去,找个机会见吧。”
“唉,这个烂摊子扔不下,我是休息不了啊……”大使笑笑,亲自把他送出来,算是暂时的告别。
望着让的背影,不禁有些感叹。孔家的两个儿子,转眼都已经这么大了。他们这一代,是真的老了,快干不动了。
回到办公室,看着他留下来的几份文件,译得很好,翻回封页文件记录一栏,是个没听过的名字。
部分工作人员已经先期返回了,也有些会留在贝鲁特,车在特拉维夫,只好飞去,把工作交接完毕,下一项还是回耶路撒冷。
在会议室里开了一天会,大使、公使、主要的几位参赞都在。
商务会谈结束后,又设计到军用物资的谈判,停滞不是办法,现在拿不到以方的合同,美方不断施压,还得想别的办法。
离赎罪日还有一段时间,计划重新讨论过,安全局介入,严密观察Nahum一家,但不宜盲目接近。
散会出来,在走廊里,被公使叫到办公室说话。心里有些急,还是拉不下面子拒绝。
“让,那个送去疗养的翻译,以后领事部有什么安排?”
话来得突然,想说留她在海法,又知道草率了。
“还是看工作需要吧,如果可以的,先让她把伤养好再做打算。”
“话是这么说,但不能总把人放在海法。”
“您的意思呢?”
“驻黎的宋大使一直说给你再配个助手,使馆就这些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