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听“哗啦”一声,水中似有响动,探身一看,却是一尾金鱼跳出水面,激起串串水花。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在吓人。”她笑着抬起头,恰看到听雨轩门口有人出来。冯清茉果真找了个好位置,这里正对听雨轩,进出的人都看了个清楚,而从听雨轩看过来却因垂柳挡着只能看到凉亭一角。况且,别人见了,也只以为在此赏荷,又有谁会想到其中乾坤。
只是为何清茉说天要变了,冯清远遇刺或者说宫里有刺客又说明了什么?翌日一早,冯清蓉便去了观星阁。
冯清远虽仍躺在床上,却已经醒来,见清蓉进来,强要坐起来,被晨星拦住了。冯清蓉笑道:“三哥总算大好了?昨日嫂嫂哭得眼睛都肿了,现在还没消呢。”晨星脸上一红,趁机走了出去。
冯清蓉却上前坐在床边,柔声问:“三哥,可觉得好了些?”
冯清远道:“不妨事,只是头痛的厉害,象是大醉了一场,浑身提不起劲来。”
“无碍便好,昨日一天水米不进自然体虚,休养几天就好了。”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三哥,这天真的要变了吗?”
冯清远一惊,道:“别乱讲。”抬眼看到冯清蓉眼中的纯净明澈,又道:“即便有何变故,家里有大哥,有我,自能护着你们。”
冯清蓉用力点了点头,正要再问,眼角扫过门外晚月的身影,遂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待冯清蓉晚间去探视的时候,见冯清远正靠在枕上,晚月在一旁喂饭。他的肩伤用了宫里的上好伤药,已开始结痂,只是不能用力,便由着丫头们餐餐喂食。见屋里人多,冯清蓉也不便多待,寒暄了几句也就罢了。
甫出内室,就听晚月笑道:“济世堂的神医果然不是吹的,才吃了两剂药就见效了,只是脾气太大,三番两次请不来。”
“恃才傲物罢了。”冯清远答道。
他来了吗?!冯清蓉慢下脚步,却又听晚月道:“看着神医年纪那么大,老眼昏花的样子,手脚倒是便利。”
冯清远又答了些什么,却是听不清,只听晚月“哧哧”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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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谋杀亲夫 。。。
能够进些汤饭,冯清远康复的极快,隔日再去看时,冯清远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冯清蓉见三哥精神很好,不时说些笑话逗弄丫头们,也放下心来,换了衣服去后街老屋。
老屋离冯府并不远,只是风逍遥嘱她外出小心,所以她便绕了点路,多走了几条巷子。
甫踏上台阶,破旧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见是她,怀中并无惊诧,只说了一句“少爷在药房”,就走开了。
药房是后院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屋,风逍遥正背对着门用玉杵搅动玉钵的药,那药似乎刚煎好,还袅袅冒着热气。
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两日来彷徨不定的心竟然一下子安宁了。原来她一直怀疑他吗?怀疑是他伤了冯清远?
醉莲并不易得,寻常大夫根本不知道其为何物。而且,济世堂的神医可解此毒,风逍遥就是神医吗?即便不是,他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其中的渊源也非寻常。
所以,这几日她总是恍惚。
现在,他就在眼前了,还是那样熟悉的身形,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她的心突然就这样安定下来了,他还在这里,还在!
冯清蓉深吸了口气,悄悄上前,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际。他的身体一僵,却也未动,任由她抱着。
良久,他才低声问:“蓉儿,方才在想什么?为何不进来?”
她不语,只觉得眼眶发热,有湿湿的东西流下来。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那手细滑柔嫩却是冰冷。
将她移到身前,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长叹一声:“蓉儿,你不信我?”
不!她摇头,她不是不信,她只是怕。怕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毕竟她不了解他。
“蓉儿,不是我。我不会行刺皇上,也不会伤害你。”
捧起她小巧的脸,直直看向她的双眼。她的眼亮晶晶的,仍有泪花闪动,可是她的唇边却缓缓绽起一个笑容。
拥她在怀里,牵引着她的手,一起搅动玉杵。
“怎么熬这么多药?”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知道是她冬日服用的养生丸。
“多备着总无坏处。”他的唇触到她的发丝,柔柔软软的酥麻一下子窜到他的心底,压下这种感觉,又道:“原以为你不来了,想着明日让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