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时找不到地方藏,她也只是尽可能藏进墙缝稻草中,只企求地牢阴暗,别人未必能够发现。不想,莫弃果真细心,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赵霆竟是护着她的,这次是她欠了他的情。
冯清蓉就着灯火将这些东西一一扔进香炉,燃了火折子,长袍太大,她取来剪刀,一下下剪成碎条,火光跳动,隐约出现了楚天阔的面容。
初见面,他戏谑地拿着折扇打她的头:“哪里来的小娃娃,挺精神?”
小溪旁,他狡诈地扯掉她的衣袖:“你是女人?”
山坡下,他恼怒地拽她上马:“又蠢又笨,又呆又傻。”
花园里,他微笑地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髻:“我可是有礼送给蓉儿呢。”
酒楼中,他惊诧地问:“你一个女人,随身带迷药干什么?”
大街上,他慌乱地拉她的手:“我喜 欢'炫。书。网'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
点点滴滴的往事,就这么浮现在眼前。冯清蓉叹道:“楚大哥,你对蓉儿的好,蓉儿都知道,只是蓉儿心里已经有人了,这份情无以为报,若得有来生,我愿作你的亲妹子,任你打骂解气可好?”
火苗暗下去,冯清蓉擦干眼泪,忽听窗户处似有响动。她忙吹熄蜡烛,顺手抄起烛台朝窗边走去。烛油滴在脚上,她顾不上叫疼,双眼紧紧盯着窗边晃动的黑影。
只听有人低声道:“蓉儿,是我。”
声音极其熟悉。
放下手中的烛台,将窗户打开,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
“先生。”她再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
风逍遥由着她哭,只抱紧了她,让她的头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肩窝里。
好容易等她止了哭声,他才推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日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闻到包子香味,冯清蓉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竟是水米未进。”
风逍遥燃了火折子,把灯点上,柔声道:“慢点吃,别噎着。”转身瞧见,矮几上还有半杯水,尝了口,已经凉透了。他双手捧起茶杯,稍一运功,杯上飘起了热气。
冯清蓉看着他所作的一切,眼泪又要流出来。风逍遥将水递给她:“喝口水。”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包子,喝光了水,冯清蓉感觉浑身又有了精神,眉眼里漾出笑来:“还是先生最好,知道蓉儿快要饿死了。”
风逍遥长叹一声,将她揽至身前,细细端详了一下道:“还好没什么事,在狱中可受了委屈?”
“没有,他们没用刑。”冯清蓉安心地靠着这个熟悉的怀抱,只觉得世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有个温暖的胸膛为自己敞开着,随时可以依靠。
因见风逍遥盯着自己的脸看,冯清蓉想起了什么,自嘲地笑:“这个是自己碰的,想昏倒又没办法,只好豁出去了。”
风逍遥低低道:“以后可别做这种傻事了,有我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寅时就到了,在城外等了一会,待天亮了,才去找了御史大夫。”
难怪史大人会替她说话,原来是先生所托。冯清蓉看着面前略显憔悴的俊脸,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若不是因为她,他何必连夜赶路。
“昨晚赶了一夜路,可有些乏了?”
“不妨。”风逍遥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道:“习武之人,身体好。”
“你怎知我没吃饭?”
“下午我便来了,见你睡着。夜里再来,你还在睡。故先去找了些吃的,刚好看到一家打烊的包子铺。”
“赵霆刚才也来了。”冯清蓉一下坐直了身子。
“我看到了,还有一个侍卫守在外面。下人们被点了睡穴。”
难怪他嚷这么大声都没人听见。冯清蓉又道:“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没有,他们主仆二人武功都很高,我不敢靠太近。看他们走了一会,我才过来。”
冯清蓉将她与赵霆的话讲了一遍,又把这几日如何设计赵霆落水,如何三番两次诱赵霆付帐,如何到青楼会采秋以及顾芷若如何找她谈话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风逍遥只是认真听着,并不插话。
“你怪我吗?”她有些心虚,毕竟,这许多的事情,有一半是她招惹来的。若她如清莲清茉一般足不出户,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没有,蓉儿。”风逍遥复将她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