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着,起初还是运了功跟随,后来则是一路小跑,直到最后,她摔倒在雪地里,哭喊着“先生,别丢下我。”他折回去看,被她一把抱住,再也不肯放手。
想到此,满怀的柔情满腹的心酸奔涌而来,他抱紧她:“蓉儿,此生此世,我不会丢下你。”
她静静依在他的怀里,侧头看见窗外月色朦胧,想起他第一次送她回家那夜,也是月华如练。那夜,因着他几乎彻夜未眠,半是欢喜半是酸楚,想至此,贝齿轻启,欲咬他肩头以解心头之恨,却听头顶温和的声音道:“以后不许叫先生,叫风。”
“还叫风呢,叫你雨,好不好?”一赌气,还是张口咬了下去,只觉得他的身子抖了一下,越发将她抱紧了。她“噗哧”一声,泪痕未干又绽开了笑容。
“真饿了,连生肉都下得去口?”大手举起来,欲拍下去,却是不舍得,轻轻地落在丝被上,“吃点东西吧?刚做出来,还热着呢。”
“嗯。”冯清蓉点头,见风逍遥已起身自铜盆里绞了帕子过来。
“瞧瞧你,这几日又瘦了。你可记着,以后不许说分开、不见之类的话。”风逍遥边给她擦脸边道:“你知道,若要舍下你,我的心从此也就少了一半,再也活不得了。”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极低。
冯清蓉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柔情。抬手展平他紧皱的眉头,柔声道:“现如今,便是你赶我走,我也是不走了。”
风逍遥痴痴地看着她温柔的笑,想起昔日任云珊的话——你如此待她,是因为内疚还是真的看上了她?彼时,他不知如何作答,如今方知道,不管当初是内疚也罢,是喜 欢'炫。书。网'也罢,总之,她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再也无法移除了。
一边想着顺手撕了鸡肉塞入她口中,猛抬头看到她腮帮子鼓鼓得含了满嘴的肉,不知道咀嚼,兀自盯着他傻傻地笑,他内心某处轰然倒塌,温热的液体溢满了眼眶。
“你呀你,”他低骂,“一下子吃这么多,也不怕噎着。”说话时,那双眼眸却缠绕着她,一刻也不愿移开。
转天便是中秋节。
冯家平常吃饭是各吃各的,厨房里把饭菜准备好,各处的小丫头到了时辰端了饭菜回各房吃。便是例行的每月初一、十五一同吃饭,也因为近年来冯太傅的身体不好而渐渐忽略了。由此,一家人也只能在节庆时分吃个团圆饭。
席开两桌,冯太傅带着他的三房夫人在上席,冯清平兄妹五人以及冯清平的妻妾们则在下席。往常上席沉闷,下席热闹,今日却是两桌都没人谈笑。
很快吃完了饭,下人把饭菜撤下,另在花园里,将时令瓜果、点心蜜饯等摆了一桌。一家人便围着桌子,边吃边谈边赏月。
“今年咱们家里人还算齐整,等明年孩子们出嫁了,又该冷清了。”许是想到接下来的选秀,冯太傅话里有些悲凉。
“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赶明您的大孙子一出生,清远娶了媳妇再生个小孙子,只怕更热闹。”大夫人笑道。
“是啊,爹。等孩子出来,到时候就怕您嫌不得清静了。”冯清平凑趣道。他的正室任宛如已有五个月身孕了。
大家都随兴地笑起来。只听大夫人又道:“你们几个女孩子也听好了,别以为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出了阁就跟冯家没关系了。俗话说,打折骨头连着筋,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理儿大家都明白。过两日就大选了,你们心里掂量掂量。”
终于说到正题了,冯清蓉正等着听下文,偷眼看到冯清茉轻蔑一笑,心里也忍不住暗乐,冯家都是聪明人,话只说三分,大家心里也都明镜般透亮。
果然冯清远接着说道:“此次虽说是选秀,可选出来的秀女倒不一定全都进宫,大半都赏赐给各位王爷及朝廷命官。如今时局未定,我们也不可把注全下在一个人身上。知恩王明年二十,他尚无正妃,若能被他看上了,保不住以后当皇后。定北王身握重兵,虽然驻守漠北,可朝廷的事,也得看他几分脸色。他府上的小王爷今年二十四,也未娶亲。如今,握着兵权也是一道凭仗,谁敢不让你?”
顿了下,他又道:“只说赵霆与楚太尉家,虽非姻亲,可赵霆掌管京城守卫,楚太尉还不得高看几分。”
“楚公子不是叫赵霆表哥吗?”冯清蓉有点奇 怪{炫;书;网}。
“楚天阔的姨母是赵霆父亲的正室,不过赵霆却是小妾所生,跟楚家半点关系都没有。楚天阔叫他表哥显着亲近而已,他那正宗的表哥却从没被正眼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