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发脾气。
“别想。”他不放,不想放也放不下。
“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的小人。”她气极。
“你不必再提醒我,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你怎么非要弄得两人为难?你就是不想让我过得好,是不是?”
“你为什么不喜 欢'炫。书。网'我?”他突然放低了声音。
“你狂妄霸道,你冷漠自私,你反复无常,你仗势欺人,你整日寻花问柳,还有你每天都穿那么难看的黑衣服。总之,你身上没有一样是我喜 欢'炫。书。网'的。”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是不爱一个人,却有如此多的借口。
“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在你眼里,赵霆就是这样的人?”他欺近她的面前。
“不错。”她怒道,“还有你身上的脂粉味,令人恶心。”
他再进一步,抓住她的双臂:“冯清蓉,我告诉你,我要定你了。想嫁给别人,做梦。”
听了此言,她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似是不认识他一般。赵霆恨恨地看着她的脸笼上了绝望苍凉,她的眼变得空洞呆滞,整个人似乎被抽走了力气,毫无生机。咬咬牙,他颓然地松开手。
她的脸上却突然滑出两行泪,静静地淌下来。那些泪流在她脸上却尽数涌入他的心底,坠得他的心沉甸甸的痛。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流泪,可这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流。
“你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他?”
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他?因为他溺爱的眼神,因为他磁性的声音,因为他温柔的笑容,想起他,冯清蓉眸光流转,神情开始柔和,看在赵霆眼里,如刀割在心头,牵牵扯扯的痛,钝却长。
“认识他,已经三年了。他教我医术,他教我功夫,他替我熬药,他为我煮菜。他了解我,他包容我,他由着我胡来。”她的唇角绽出动人的微笑,“即使我捅下天大的漏子,他也只会说,蓉儿,那就是你。”她抬头看着他,又道:“赵霆,我喜 欢'炫。书。网'他,是因为在这世上,再也没人跟他一样了解我。”
赵霆神情黯然,他迟了,一迟就是三年,“蓉儿,我也了解你,甚至比他更了解你。”
冯清蓉摇摇头,不可能!世上只有一个慕容子风,不会有第二个。
“你说了解我,可愿赌一场?”她的眼睛突然光彩动人,可惜这光彩是为别人而生。
“赌什么?”他淡然地问。
“你知我会易容。二月初四,清水街。辰时至巳时之间,若你能认出我,我便嫁给你,若你不能,你去找皇上,收回请求。”
“你确定会去?”
“若我不去或是迟了,就算输。还有,不能说话,不能上前,若是如此就表示你认出来了。”
“那好,一言为定!”他伸出手。
“你有什么要求?”
“只要你去!”
“一言为定!”她也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可,他稍一用力,将她拉至怀里,紧紧拥住,“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暗哑的声音灼痛了她的心,她心里不是没有他,但是更多的却是慕容子风,她爱的,她要嫁的人,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慕容子风。
“回去好好想想怎样赢了我,否则一辈子别想嫁给你的心上人。”他松开她。
冯清蓉并没有过多考虑赌局的事,清水街,每天数千人在那里买卖物品。赵霆并没问,她会穿男装还是女装,会扮成老人还是少年。当初与慕容子风的赌,她已知所找之人是年青男子,单是这点足可以过滤掉四分之三的人。所以,这场赌对赵霆其实并不公平。
赵霆也没有过多考虑赌局的事,输与赢尽在他掌握之中。他只是在考虑,该是赢还是输。赢了,把冯清蓉留在身边恨他一辈子;输了,则让她与心上人双宿双飞,自己心痛一辈子。
二月二,龙抬头,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一直下到二月初四。
吃过早饭,连绵不断的细雨越发大了。雨势愈渐猛烈,溅起满地水花,此起彼伏。冯清蓉如往常一般梳个双环髻,挑了一身鹅黄棉衫,外面罩了浅绿夹袄,只是怀里多了张人皮面具。
从冯府到清水街,平日只需半盏茶工夫,冯清蓉怕迟到,催着轿夫提前出门了。轿子停在离清水街尚有十几米的地方,隔着老远,看到清水街口有许多人围在那里,不知谈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