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张灯结彩,不得宴吟作乐,赵府也不敢大肆铺张,只全家人坐在一起草草吃了饭,就散了。
自养心阁出来,赵霆牵着冯清蓉走在前面,婢女们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冯清蓉叹道:“如此良辰美景,没有美酒弦乐相伴,真是可惜了。”
赵霆笑道:“等回去,我陪你饮酒赏月。”
“要我与你饮酒,你可得吹首曲儿给我听。”
“这有何难,想听什么,尽管开口。”
“你就会欺瞒我,知我不通音律,故意把黑的说成白的。今夜你还要把我吹睡了不成?”冯清蓉假意恼怒,小嘴撅得老高,眼里却漾着笑意。
赵霆呵呵笑得畅快,“今晚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方踏入月洞门,暗里走出两个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差不多十章就完结了,最近某荷正在赶文,也在浏览前文,将以前埋下的伏笔一一解开。感谢各位的一路陪伴,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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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呼之欲出 。。。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冯清蓉皱了皱眉头,只听圆圆说:“将军,今夜花好月圆,奴婢特地备了些薄酒小菜,请将军与夫人品尝。我家姑娘也要弹上几曲给将军助兴。”
采秋盈盈施礼道:“还请将军赏光。”声音一如往日的冷腻,其中却多了几分寂寥。她也会寂寥?赵霆每隔三日必定去她那里,何来落寞之意?
赵霆方要回绝,发觉掌心紧握的小手悄然滑开,正欲去抓,却听冯清蓉道:“我是粗人,不扰你们雅兴了。将军倒是别辜负了采秋姑娘的一片情意。”
说罢,她掂起脚尖,在赵霆耳边道:“早去早回,我在凉亭等你。”赵霆尚未反应过来,见她已往凉亭走去。
这大好的夜晚,真由得他们二人琴箫相和把酒言欢?半夏默默地立在一边,脸上明显是不满的表情。冯清蓉心里也是苦涩之极,这些日子她已明白,赵霆的毒每隔三日发作一次,今夜恰是第三日,若他不去闻香阁,必然要割腕放血,明日还是要去。反正早晚也是痛,何必让他多捱一刀。
不大工夫,只听箫声悠扬,草地尽头立着一人,白色的长袍,如瀑的墨发,谪仙般潇洒飘逸,只身体隐隐流露的霸气,令他多了一些冷戾。
冯清蓉斜靠在亭边的柱子上,微笑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近到能闻见清淡的皂角香。
“这 么 快‘炫’‘书’‘网’,没多饮几杯?”
赵霆不答,挨着她坐下,因见她在原本鹅黄衫子外面另加了丝棉背心,遂伸手试了试她手背的温度,“冷不冷?”
冯清蓉摇摇头,就势倚在他肩头,恰对着圆盘似的月亮。不由得想起去年此时,冯家上下安排的计策,想起冯清茉清冷的舞以及那凄然的笑。不过一年,她却再也不是昔时冯家的六小姐了。
“这阵子你总是忙,有大事?”冯清蓉将思绪拉回,手指无意识地拨弄赵霆压袍角的玉佩。
“南越那边,怕是要开战了。最近南越派了许多细作来东燕,你出门务必多加小心。”
“不是说,十年不犯东燕吗?如今还不到九年。”
“南越不会主动出兵,他们设计让我朝先出兵。”
“什么计谋?若是我们偏不遂他们的愿呢?”冯清蓉有些气愤,自己想打仗,倒让别人担着挑起战事的恶名。
“北齐公主在南越,若我朝不出兵讨伐南越,北齐就会攻打我朝。”
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北齐公主的事。可是南越为何非要如此?
赵霆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解释道:“南越国明年将立太子,如今大皇子跟三皇子势均力敌最有可能继位。大皇子仁德亲厚,三皇子却暴戾好战,此次战事正是他所策划,若能战胜我朝,在南越国王心中必定会加重分量。”
“北齐公主被劫是南越人所为?”
“朝里有人很早就与南越暗中勾结,北齐公主之事,是他们意欲挑拨东燕与北齐两国的关系。牵连到你,却是顾家的安排。只是,当日北齐公主亲笔写信说不愿被嫁,要去寻她的心上人。这个我怎么也想不通。若她在南越手里,不可能写如此的信笺,更不可能送到刑部去。若她当日是自由的,却不知现今又如何落在他们手里了。”
“这事跟大哥可有关系?”冯清蓉念念不忘那天在醉仙楼上遇到过赵霖。
“是。”赵霆低声回答,当年他答应过爹,替他照顾赵家上下,谁知赵霖恨他入骨,时时与他做对,更不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