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要善待自己不是?
有嫦娥施法,阿禄自然少了不少皮肉之痛,却心跳的极快,晕血症状愈发明显。但嫦娥占了凡人的身子,也不过留了些皮毛仙术,后半碗时,阿禄便觉周身发冷,那腕上的痛也开始蔓延,她只觉得自己连喘气都费力,只任嫦娥扶着自己手腕放血,却扭头看床边的帐幔。
唔,昨夜睡得不安稳,倒真没注意竟均是金丝银线所秀……南梁果真富庶。
嫦娥将碗端到门口,递给守在外的度厄,阿禄趁此猛喘了几口气。
片刻后,轻微叩门声,倒如惊雷般,让她猛然睁了眼。
“司命还没醒。”
度厄没进房门,只在门外说了这句话。
许是连日奔波乏了,阿禄听了并无大反应,只微闭了眼,轻描淡写,道:“怎么办呢……终归同僚一场,本仙姬也只好勉为其难,再献一碗了,”她拉开伤口上的锦帕,低低笑道,“如此也好,免得总被他护着,总低头做人。”
嫦娥拧着眉,要劝不劝的,阿禄没睁眼,却似有感应般,又慢条斯理,道:“放吧,谁让本仙姬倒霉催的,偏就是棵仙草呢。”
烛火恍惚着,恰映了道极长的影子,影随烛火而动,时快时慢。
“这又何苦……你纵恋了他万年,却终究不是他心里那个——”
番外 战非罪*情自痴(1)
俯仰天地尽收眼底,喟乾坤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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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司是迦南氏的老幺,上头七个哥哥均是战死的。
那一年,若非顶上七个沙场丧命,迦南王爷是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自幼以文采名震鬼界,整日捧着发黄发白小纸大本书的小儿子能披挂上马,成就鬼界千年来最富盛名的将才。
那一年,当迦南氏最后一员名将殒命时,迦南王爷一病不起,面对八十万不事二主的迦南氏家臣,鬼帝亦无法,于是,特下诏宣迦南司入宫面圣,并当即赐婚长公主。听闻此旨,第一个跳起来的是十皇子,另一个便是长公主自己。
长公主百岁习上马,千岁便能满弓射敌,在战乱纷杂的鬼界,可称得上是女中翘楚。
而迦南司?她记得幼时曾见过几次,薄唇淡眼的,留不下什么印象,倒是与太子一见如故,偶有往来。可就这么个人,数万年来竟能才倾三界,自太子口中自是日日得了夸赞。但,在鬼界,能帅金戈铁马者,方才是真男儿,这迦南司纵有举世文才,在公主眼中,却是个平庸之辈罢了。
公主赐婚迦南氏,自是为了这天下。
她自幼便晓得会如此,只是相较此人,她倒宁嫁他几个哥哥,只可惜都短命的很。
倒真应了那话:自古名将如美人,不叫人间现白头。
迦南司入宫那日,太子亲迎,鬼帝设宴款待,而未来的夫人长公主却没了踪影。
迦南司出宫时,长公主却恭候在了宫门处。
正是黄昏时分,宫门长公主一身劲装,想是方从马场归来,面颊微红着,尤带几分湿气。她就那样斜斜靠在宫门处,和守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长公主虽是历来平易,但如今日这般近人,还真是让那六个守卫诚惶诚恐,唯恐有所差错,便仅是恩恩啊啊应着话。
就在长公主略现出几分不耐时,一辆玄色马车方才露了面。仅这么孤孤单单一辆马车,驾车的车夫倒是眸光精力,一瞧便是深具内功的。
暮色下,马车缓缓而来,带着几分浅淡的熏香气。
这股子香气在旁人眼里算得上是雅致,于公主眼中却又添了几分俗气。她只抱着双臂,大眼忽闪着,面颊并不似寻常贵族女般肤若凝脂,倒因长年征战添了几分微褐色,甚是好看。
马车近前,车夫却无意下车,只扫了公主一眼。
只这一眼,如刀剐身般,公主那脸上的闲适之色尽去,竟觉有趣起来。
“大胆!长公主在此,竟敢不拜!”城门处守卫之一提枪怒喝,倒比这长公主还要气恼几分。这鬼界皇宫之中,哪个不是对这平易近人又战功赫赫的长公主满心敬畏,如今这迦南氏一个区区的马夫竟敢如此藐视,他这皇家近卫自然不能眼瞧着不管。
马车夫捏着鞭子一笑,道:“自先帝起,迦南氏便有家臣不拜皇族的规矩,”他向长公主抱拳一礼,道,“在下迦南青楚,见过长公主了。”
他这一抱拳,长公主微换了几分敬佩之色。
迦南氏家臣有一支嫡系,三支旁系,唯有嫡系才能亲获迦南姓氏。而此时眼前这个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