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推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罢了。”
“看来,”不期然地,杨坚松了手,只跨前半步,将她逼到了栏杆处:“你很了解我?”
带血的外衫从阿禄身上滑落,她背脊抵着栏杆,见他眼中神色诡异,只得硬着头皮,道:“了解不敢,但于南梁于家兄口中,总会对世子爷的脾气秉性有所耳闻。”
杨坚本是只觉得她牙尖嘴利,如今瞧她略有窘迫不觉笑意更深,道:“原来——本世子在你眼中,竟是如此唯利是图,视人命如草芥?”
他眉眼间的神情,竟一改往常的冰冷,让阿禄瞬间呆掉了。
“你我相见,步步皆在算计安排中,叫我如何不防?”杨坚伸指,擦掉她脸颊上的血滴,道,“如今——我倒开始怀疑你是否有这个心计了。”
杨坚的心思
好吧,阿禄瞧着眼前的菜色,着实没有胃口。
也不晓得杨坚是如何想的,竟然吩咐凌波在那大鱼彻底沉海前切了块下来,以作晚膳而用。是以,如今这红木八仙桌上的便是油煎炸煮,蒸炖熬汤的各色大鱼,她这鼻尖上仿似还有那股子刺鼻入肺的血腥,却要坐在此处瞧着那满桌的鱼肉……委实,难捱。
“不饿?”杨坚,道,“还是厨子手艺不好?”
阿禄恨恨看了他一眼,自然晓得他是故意的,只拿筷吃那些青菜叶子,道:“我是佛教俗家弟子,吃素。”
噗一声,却是凌波先喷了茶水,擦嘴道:“小师父,前几日你还——”他可还记得前几日那俏香阁上,阿禄可是容纳百川,从不忌口。
“今日见大血光,悟了。”阿禄继续扒拉青菜。
司命一旁优雅食菜,竟还颇有滋味地吃着各色鱼肉,似是忘记了自己才是方才那手刃的人:“你这佛信的倒是时候,这海上鱼肉最不值钱,倒是青菜千金难买。”
阿禄被他这一说,顿时没了脾气,放了筷,道:“我吃好了,诸位慢用。”她说了这话就想要离席,却发觉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下午那书房是断然不能去了,可这船上显是没了其它空余的房间……
“苏……哥哥,”阿禄这句叫的憋屈,“今晚我和你挤一间房,可好?”
司命无谓,道:“也好,你要累了就先去,晚些我叫人添个卧榻。”
他方才应了好,阿禄却又后悔了。
杨坚再如何,却不会乱了心,而和司命一处,显是要整夜未眠了。她忽地记起被甩出甲板时,心头那一念的疑问,更是恍惚着,直惴惴到了司命房里。
房内;紫熏炉随意放在四腿木桌上,余香浓郁。
她嗅着这味道,只觉得心神时候浮躁,时而又沉寂,正反反复复时门口已有人声吵闹,抬了头,正见凌波带人竟是将杨坚书房的卧榻搬了来:“小师父,世子爷当真是待你好,”凌波眸光闪烁,凑过来,道,“当初我不过踩了一脚那白毯,就被关了三日,如今世子爷竟是将自己这卧榻也给了你,看来……师父荣登世子妃之日不远矣——”
他尾音拖得长,倒像自家得了势一般。
“苏公子。”几个下人急急向房门处行礼,凌波一听便收了声带人退了出去。
司命看了卧榻一眼,摇扇,道:“阿禄,依我瞧着,你这趟再返天庭定会有封赏了。”
方才凌波的话被他听了,让她极不自在,如今被他这一说,却是激起了心中那几分异样。她起身到司命近前,方才抬头,缓声道:“司命,你我相识这万年来,我可对你有任何隐瞒?”
司命手中动作停了停,道:“自然没有。”
“那么,”阿禄,道,“这趟下凡我才知你瞒了我不少,如此算下来,你可算是欠我许多解释了?”
“阿禄,”司命悠然看她,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对我无需如此铺垫。”他话语轻浅,似与自己无关一般,淡看着她。
就是这旁观的神情,让她藏了万年的心思。
当年南天门,那少年收好棋子,对自己说,我可是等了你万年时,自己便已情根初种;万年来日日相对,嬉笑怒骂时,那情便已悄然成型;每每犯错,均是他一力维护,换了哪个能真正坦然处之不动分毫心思?她并非是心静如水的人,自然也做不到……
“司命,”阿禄揪着一颗心,继续道,“你可记得在南梁丞相府那晚,在陈桃之前,你见过我?”
浪涛砸在船壁上,阵阵声响,室内却因她这句话,而陷入了一片沉寂。
她看着司命的眼,不敢挪动半分视线,只怕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