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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处靠着的人眼波流转,冰山血海般的幽深。
他只转身而出,没有半分犹豫。留了心空的清媚和凤帝方才的话。
她初次自铜盆中倒影见了自己的容颜,只觉得比清平差了很远,甚至不如族中那些女子。而清平不过轻声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我觉得很好。”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丑陋不堪。
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七皇子。
……
那一年,九阳山黑火遍山,凤帝因被火灼伤恰佳缘巧合,学了些混沌野火的皮毛。世人只道凤族七皇子幸免于难,搬到了深宫居住,却仍无人见过他的真容。
从未有人知道,那个圣地曾住过一个女子,住了很多很多年。
那一场铺天盖地的猎猎黑火中,曾翩然走出一个男人。
血瞳如涛,一个垂眸,便已让混沌之门大开,群魔山呼叩拜……
封天的神印
人间秋月美则美,总平添几分凉意。
夜半船舱内异常安静,侍女们自是晓得主子身体极为不好,素来有宵静的规矩,除却两个侍女值夜在外,其余均不得随意走动。
此时,白日那两个侍女提着灯笼路过,待转过走道,方有个黑影推开一间屋子的门,悄然入内。屋中帐子合着,想来里处的人已睡得极熟,那黑影顿了片刻上前几步,伸手欲要掀帐……
“退下!”
随着一声低斥,黑影暮后退数步,待踉跄站定却是脸色苍白胸口起伏,显是被帐中的仙气所伤,竟觉胸口翻滚如潮血气上涌。
帐中伸出一只素白玉手,没有半分脂粉首饰,却仍让人瞧着便觉无上尊贵,而那手就轻浅地掀开一侧垂帐,床上人已起身的人,看着依旧在喘息的不速之客。
“我不过睡了十万年,便已没了规矩了?”承天眼带几分凉薄,笑道,“芍药,当年你初登天庭时,也不过是在宫外三跪九拜,如今再见,却敢直掀睡帐了?”
那被唤作芍药的女子愣了一愣,似是有所不甘,却仍缓缓跪了下来:“芍药失礼,请帝妃责罚……”
“不必了,”承天,道,“若没有我的吩咐,凌华和凌波断不会让你靠近这屋子半步。这船上尽是芍药香气,我晓得你曾来过,也猜到你仍会来寻我,只是没料到你十万年未见却涨了些脾性。”
承天宫里凌字辈的月华如波,均是自幼随着承天的,虽未有正经仙职,却是寻常仙人不敢走近的人,当初承天下凡游玩,仅凌月一人相伴,便不知情下救了个妖魔,伤了佛界的三大金刚。直到观世音现身,凌月才勉强收了手,也因这一乌龙,整个天界才知晓了承天宫中那几个日日端果盘点宫灯的凌辈仙人的厉害……
芍药垂头不语,承天整了衣衫,广袖一挥,屋内十灯齐燃,亮如白昼。
“说吧,你能不顾规矩来寻我,总有些不得不说的话,”承天对芍药,道,“你如今已是天庭太子最宠信的妃子,也不必始终跪地,起来吧。”
芍药不敢起身,只抬了头:“芍药不忍见长生帝君如此,确有些话要对帝妃说。这些话本不该是芍药这等人说的……”
承天打断,道:“若是说不得的话,你要自己想清楚,我不逼你。”
她心中似有隐隐不安,关乎长生,又是在天界太子身侧常伴的人……
“帝妃可知道长生帝君这最后一劫是什么?”
承天轻摇头,道:“他历劫时我尚在东海,自然不知。”四方帝星之劫,自己虽从未历过,但也自然晓得并非寻常小仙的天雷劈顶。当年北极是情劫,而长生的劫,别说是这最后一次,前八次自己都不过是攀着他仙根的活的一棵仙草,亦是懵懂不知。
“为兰陵王那一世,是长生帝君的第八劫,是情劫,”芍药深看了承天一眼,沉吟半晌,才接着道,“而这最后一劫,是天劫,是为了仙界与鬼界……伤了长生帝君的人便是迦南王。”
她自说的神情凄惶,字字落地,却是悄然撞进了承天心里。
夜风猎猎,湖浪微掀,拍打着船壁,阵阵作响。
承天沉默半晌,才声色疲惫,道:“说下去。”
长生帝君与迦南司都是自己的至亲,此等一问即破的话,芍药断不敢作假。此番见面,长生若明若灭的仙气,旁人无所察觉,而自己这等与他相互辉映的帝星又怎会无所察觉?本也曾想过是何等劫难能让如长生帝君般的人险些丧命,却终未想到是他……
芍药缓声,道:“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