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多吃点。”时母给时非夹了菜,又忙着去照顾着袁妗吃菜。餐桌上,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热络着。
袁妗看着他这副不声不响的样子,也不便出声说些什么。
“政府的那个招标案准备的怎么样了。”时远突然出声,只是眼睛没看向时非。
想到下班前收到来自微光的邮件,他道:“都准备好了。”说完便不再多话,与父亲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仿佛公式化般生硬,没有一点儿亲人间的温情。
这也许与父亲的身份有关,作为H市政府的一把手,他对待家人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让这个家没有一丝家人间该有的和乐。这也许就是当初他放弃从政,毫不犹豫选择从商的原因。再说,商场更能让他大展拳脚。而这次的招标资料也是父亲利用职务之便提前交给他的,这种事情,他并不排斥,没有商人不图利。
时非这么单薄的一句话,让场面又再次冷了下来。
时母给袁妗夹了一箸子菜,接下话茬:“袁妗啊,你们都不小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眼神一冷:“这是哪来的事情?”
时远“啪”地一声将竹筷摔到桌子上,“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不负责了。”
时非慢条斯理的放下碗筷,玩味的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袁妗,冷冷一笑,“没有责,又何来任。”他盯着袁妗,“你到底给了我父母什么错觉,竟然让他们觉得我会和你结婚?袁小姐,我们没那么熟吧?”
除了她进自己公司他们接触过外,认识她怎么多年,他们从来都没有私下接触过。
“人家小妗都为了你放弃她爸爸介绍的政府工作,跑到你的公司去工作,你还想怎么样?我时远养的儿子就是这样,真不是个东西!”时远气极。
时远平时专制惯了,可偏偏有了时非这么一个自傲的儿子。对待儿子他自然是爱的,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何况是这么优秀的儿子,但是,这个儿子从来都不听他的,向来都是为所欲为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他感到无比的挫败,也无比厌恶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这些复杂的感情总是让他在儿子面前失控,所以他自然也失去平日那些在官场上的冷静与敏锐。
他毕竟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几十年的人,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是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就如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自我而强势。因此也无形中拉远了与儿子间的距离。
父亲发怒了,时非也依旧不为所动,他缓缓起身,“她不是母亲硬塞到我公司的吗。我吃饱了,先告辞。”
“时非,你给我站住!你外面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你母亲是见过的。我告诉你,那种女人玩玩就好,你休想我会让你娶进门。”
时远其实并不清楚微光的身份背景,只是听时母大约说过,知道他们早就住在一起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听见父亲的话,时非周身一寒,他转身望向母亲,“你见过微光?你跟她说了什么?”
见儿子为了一个他们瞧不上眼的女人如此咄咄逼人,这个时候,时母也不扮演什么慈母角色了,“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她袁妗是你的未婚妻。”时母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她真是什么好女人,早就自己离开了,何必再继续跟你纠缠不清?”
“笑话。”时非丢下一句,便大步离开。
“时非!”袁妗在大门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袁小姐,还有何贵干?”
袁妗急道,“我就是想说,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
“这不关我的事。”
“滴”的一声尖锐的在空中划过,时非拉开车门进去了里面。车开出去不远,忽然又停了下来。他感到一阵气闷,打开车窗后,双臂搭在方向盘上,趴上去,整个身体的重心也放了上去。
他想到之前自己跟微光怄气时说的话,他说,李小姐,我有未婚妻的。
他想起微光那次见到袁妗时占有性的动作,他想起她说的,时非,我只在意你。
微光,微光究竟是什么时候见的母亲?
一向清明的大脑变得混乱。从认识她之初,他就想着去保护她,没想到还是会发生这样戏剧性的事情。
这种让他不能掌控的事情令他很烦躁。
拿起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他想见她,急切的想要见到。
接到时非的电话的时候,微光还在地铁上,地铁已经开到终点站了,但她并没有下去。微光的手机响起,地铁也刚好启动,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