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优美的锁骨,将那条项链很完美的展现出来。
秘书进来将一杯咖啡搁置在袁妗面前的小桌上,她礼貌的颔首。
时非低下头,手中握着一只钢笔快速的在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刚劲的字体,连笔尾带起的弧线都是那么的清晰有力。
如果不是母亲在自己耳边念叨多次,他根本想不起她的生日,或者说,他对自己不在意的人从来都是不上心的。想到这些日子她劳心劳力的忙着公司的事情,于公,也是该感谢一下的。
直到秘书带上门走了出去,他才开口,笔未停,语气波澜不惊,“不必客气,这些日子,你也为公司也出了不少力。不过看来林特助的眼光不错,你喜欢就好。”
袁妗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再好的修养,听到这不带感情直白的话语也会觉得难堪,她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
可惜,这些附带的情绪,那个男人无暇关心,自然也看不到。
如果不是她今天说起,他甚至不知道那个首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林扬买好之后就交给了他,他又交给了秘书转送给她。
说白了,他只是个挂名的赠与者,这名头还是代表着公司。
聪敏如袁妗,怎么会想不通这里面的关系,何况他已然说得如此明白,再假装不懂,就是无知了。
她放低了姿态,语气低廖:“时大哥,你和我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陪我补过生日。”她看着时非,眼睛中是明明白白的脆弱,“你放心,我会和伯母说清楚的。我会跟她说,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你。”
时非终究是有些不忍的,这个女子,也存在于自己的生命中好多年了。
她的对他的心意,没有刻意隐藏,也没有肆意张扬,让他找不到理由去狠狠的掐灭这一份必定没有结果的情衷。于是,她这样的感情反而让他反感,因此选择习惯性的忽略,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死心。
彼时,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他想的是她终于愿意放下了。然而他不知道,袁妗的父亲,那位和他父亲一样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长者,也曾告诉过自己的女儿,什么叫以退为进。
暂时的退出并不意味着放弃。
放在以往,时非是肯定能想到这个层面上的。只是此刻,听到她这样说,他放松了警惕,也许是被家中的那个女人乱了心绪。
是了,从今天早上出门离开她的那一刻起,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身影在晃动。他知道她不对劲,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气恼,气恼,气恼。究竟是气恼什么他更加是想不通透了。
气她,他从来都是舍不得。他这一辈子,以这样狼狈的姿态栽倒在一个女人手中,从他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时,他就认命了。所以,气自己,他更是不知从何气起,于是整个“时光”,陷入了低气压中。
人人都知道老大心情不好,包括平时在时非面前没个正经的洛祁也乖乖收敛了,蹲在角落减少存在感。
其实,能牵动他情绪的从来都只有她。包括多年年前,他的好友,在经历了那样大的变故,整日醉生梦死人事不知的时候,他也是冷静的帮着他处理后事。待一切都处理完,他才在寒冬的半夜里,将喝的醉醺醺的洛祁拖到屋外,浇了他一身的冰水,逼着他清醒过来。
他从来都是个冷静的人,却在面对她时失去控制,也只有她能让他这般失态。
他这样沉思良久,袁妗便有些坐立不安了,心中忐忑。她深知,这个男人是自己无法控制住的,因此才无可救药的深陷。她曾想过,自己对他究竟是不是爱。
人们常常会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对于自己无法触及的未知事物抱着猎奇的心态,而更多的是自己也无法抑制的仰视,拼尽一切也要得到,哪怕不择手段。那样卑微的姿态,明知道下作,却还是无法控制想要靠近想得到的渴望。最可怕的是,偏偏心中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偏执,也无法收手。
袁妗清清楚楚的明白,爱或不爱早就不重要了。于她,重要的是多年前的那场沉沦,而能救赎她的只可以是当初令她泥沼的罪魁祸首。
也许,这就是她爱人的姿势吧,谁知道呢。
那一年,她尚且简单的时候,命运却残酷的对她说,你来晚了。于是,有了今时今日的纠缠。
她等待了那么久,伺机而动,怎么可能放得了手。
办公室内是静的,袁妗惴惴不安,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