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很生气,但是只要她认错态度良好,他也总是能原谅她。
她以为,这次会和过去一样。他会无奈的揉揉她的头发,低训她几句,然后就此作罢。可是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一般。
我们总是这样,享受了对方太多的包容,便会认为这以爱为前提的呵护纵容是应该的,也理所当然认为对方会无限制的纵容自己,所以才会养成我们在爱情中骄纵蛮横的个性。
微光即如此。
但是,这样任性的想法,也是有了对方无限制的宠爱,自己才会任它肆无忌惮的蔓延,最终成为心中的必然。
时非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苍白而平静,说出的话却刹那间让微光脸色惨白。
“微光,不要以为我会无限制的容忍你。”他起身,“今晚我睡书房。”
微光这时才感觉到,室内的温度原来不高,也不知道是她自外面带进来的寒意,还是屋内本就如此——她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刺骨的寒冷。
直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她才从震鄂中惊醒过来,她错愕的看向紧闭的书房门。
他这是要干什么,冷战吗?
她想不通他的行为,她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她回晚了,然后忘记向他打电话报备,因为这样想了,所以便理直气壮起来。
她气汹汹的冲到客房门前,使劲的踹了一脚书房的门,“时非,我不就是出门没有给你打招呼,手机没电了让你找不到吗,你至于这样么?”
门内是令人觉着寒凉的寂静,无声无息。她又举起双手使劲的拍门,“时非,时非,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感到了莫大的心慌。时非从来没有像还样对待过她,他气急的时候会冷脸,会不理她,却从未像这样关上门,无视她。
在感情生活中,她尚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因此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子的时非让她感觉到陌生,她只能使劲的拍门,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慌。
拍了半天,白皙的手掌已然红肿,可门内的他依然没有反应。这样的安静击垮了她所有的气势,她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般,低垂着头无助的站在书房门前,泪水一滴滴的滚了出来掉在地板上,溅出一块深色的印记。
她今天才遭遇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次巨大变故,她本来想向他诉说自己满满的委屈,想在他的怀抱中寻求温暖。可是,望着紧闭的书房门,他就这样用一扇门将自己隔绝开来。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她在心里愤怒的诘问。
姐姐说,微光,你要学会为其他人着想,不能总是按着自己的小性子来了,时非真的为你做了很多事情。
她努力尝试着像姐姐说的那样去做,她掩饰身世的真相带给她的冲击,尽可能的让他少替自己操心,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就这样不发一语的关上门,将她排除在外。她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不甘心的捶打着书房门,“时非,时非,你开门,开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我求求你开门,你不要不理我。”担心,恐惧,委屈,无助……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她无力承受,终至妥协,对着门哭求。
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那扇凝聚了她所有希望的门终于开了。时非站在门框内,冷眼看着哭的声嘶力竭的他。
他的目光如一口深井一般,微光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些什么,却无从下手。
她甚至来不及收回泪水,急切的走近他,如溺水者找到希望的浮木般拉住他的衣袖祈求的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音。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泣,这样的绝望来的是那样的突然。她隐隐有些感觉,这一次的时非跟以往的每一次生气发火都不同。
他究竟为什么生气?微光不断想着可能的答案。
时非没有回答她,只是拉起她的手向客厅走去。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将她一片狼藉的面庞擦拭干净。怕弄疼了她,他尽量的放柔动作,手上的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
他冷着脸做着这些,依然未发一语。
屋内除了她的抽搐声,便只剩余可怕的安静。
在这样的安静中,微光的心里乱成的一团麻。
时非帮她擦完脸,将毛巾放回浴室。
他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
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