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着她,她就蓦然明白,这辈子是他,注定是他了。
从此以后,她愿陪他,直至洪荒。也许曾经质疑过,伤心过,绝望过,可是那有什么重要的。
她只知道,她爱他,他亦爱她。
这就够了。
雨下了一夜。
清晨,微光自睡梦中睁开眼时,雨已经停了。她抬起埋在时非怀中的脑袋,细细的打量着他。也许是因为最近烦心事太多,他睡的并不太安稳,俊秀额头在睡梦还微微锁着。
微光撑起自己的右臂,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薄如蝉翼的吻,试图抚平那上面的皱褶。吻完似乎还嫌不够,纤细的手指也跟着爬了上去,缓缓的摩挲着。
晨光熹微,朦胧的光透过她垂下的发丝,洒到他沉静的睡颜上,构成丝丝跳动的光影。微光呆呆的看了一会,才背对着她重新躺了下来,太阳正冉冉升起。
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她刚刚躺好便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在了怀中,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缓缓地抚摸着。微光闭上眼睛,任脸庞沐浴在柔软的晨光中。
须臾,她睁开眼,“时非。”
“嗯?”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刚刚起床的慵懒。
微光转过身,看着他,在他下巴上抚摸着。下巴上面已经冒出了一层短短的胡须,摸起来有些扎手,却很舒服。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她仰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颚,“不要难过。”她说,“有我在,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窗外,春天已经悄然到来。
微光再次遇见袁妗是在时非父母的家里。她没有想到,她和袁妗会那么快再次相遇。
一个天气晴好的周末,时非和微光两个人早早的就起床来到了时宅。
岳茗山已经搬回了时宅,医生的意思是,老人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没有必要再待在医院里面勉强治疗,这对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是一种折磨。面对这样一种结果,所有人都难以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当天晚上,岳茗山就搬回了女儿女婿家。
此时春光甚好,岳茗山叫人在花园里面摆了一套桌椅,便拉着时非一起下起了围棋。微光本来陪着坐在一边晒太阳,才过了十几分钟,佣人就来了,说是太太叫她过去。
初春的阳光如牛奶一般柔滑,微光扬起脸深呼了一口气,入鼻的尽是青草的香味。对于时母,她心中始终还是有隔阂。转头看了一眼时非,他正低头专注的看着棋盘。她伸手帮他整(www。87book。com)理了一下些微翘起的领子,然后起身,跟着佣人向屋子里面走去。有些事情,她必须学会自己面对。
微风拂过,石阶两旁,大片大片黄色的迎春花迎风摆动。正穿过石阶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伸出纤纤玉手准备辣手摧花,手指原本已经离花很近了,却又停了下来,回身朝看着她的男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向屋内走去。
时非望着这一幕微微闪神。
岳茗山看着外孙如此,欣然而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时非收回视线,纠结,“我还在考虑应该怎么样求婚。”
岳茗山闻言微微愣住,随即哈哈大笑。
时非微赧,“女孩子应该都很注重求婚吧。”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微光进屋没多久,时非也跟着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袁妗以及她的父母。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时非的父亲时远压了下来,“你留下。”
时非看了一眼微光,才不慌不忙的道,“伯父伯母,你们先坐吧。”
袁父语气不善,“你时家的沙发,我坐不起。我今天就是来给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的。”
时远轻轻咳了一声,“是该有个了解了。我们谈我们的,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吧。时非,你带着微光和袁妗到偏厅去。”
时非闻言,走过来将微光牵了起来,率先向偏厅走了去。
袁妗看了看她的父亲,见父亲点头,才跟着他们离开。
待小辈们都离开,时远才再次开口,“坐吧,毕竟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了。”
“哼!你还知道我们是几十年的朋友了,那订婚算是个什么事?”
时远沉默半晌,对妻子说道,“芳华,你去我的书房拿样东西。办公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最上面的一个公文袋,你帮我拿出来。”
岳芳华很快回来,时远结果那个文件袋,大拇指在纸袋上摩擦着,“袁兄,我感到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