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天真饱满的面孔,崔如眉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大人之间的种种不堪,在天使样孩子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到了小区门口,朱大常非得把崔如眉和朱翔天送上楼去。但是崔如眉坚持不让他送上去。
“你放心,小区的治安很好,里面没有坏人,我上去了,你们走吧。”
崔如眉平静地对朱大常说,然后将车门关上,背着天天往楼道里而去。
朱大常在后面追了几步,被赵艳平拉住了。
“大常,你看她一个人也可怜,身边有个孩子陪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是吧。”
朱大常站住,看着赵艳平,冷笑两声说:
“你倒是变得快,现在又来当好人了,别人不知道你是咋想的,难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说,我是咋想的嘛。”赵艳平被朱大常抢白了几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不好看,便问道。
朱大常哼了一声,看着崔如眉远去的背影说:“你是生怕我把儿子接回家里吧。”
“你——”赵艳平指着朱大常,咬咬嘴唇说:“你居然这样冤枉我?好,你要跟着去是不是,你嫌弃我了是不是?行,你倒是跟着去呀,我不拦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
朱大常真是累极了,再不想吵闹,便无奈地自事宁人道:“唉,都是我的错,我啥也不说了,走吧,太晚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我们回去吧。”
听了示弱服软的话,赵艳平这才转怒为喜,却不好表达出来,便一声一吭地上了车子,跟着朱大常回家了。
小区里停了车,朱大常拿出电话给崔如眉打了一个过去,问到家没有。
换作往日,崔如眉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哪怕就是真心问候的电话,她也没有心情和必要去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要接,而且要心平气和地接。
“大常,我们到家了,没事,你们早点休息吧。”
“哦,那你费心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过来就行了,我不关机。”朱大常也松了口气,温和地说道。
“会的,我挂了啊。”说完,崔如眉主动挂了电话。
赵艳平一直屏气凝神,注意地听着电话里若有若无的对话,夜晚安静,大部分都听到了。等朱大常挂了电话,她醋意十足地说:
“朱大常,你疼儿子我没话说,但是你如果再跟她崔如眉不清不楚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谁不清不楚了?艳平,我和她现在已经离婚了,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你别一天到晚瞎猜好不好?走吧,上楼,我真的太困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再东说西说的,我没有精力说话了。”
说完,朱大常下了车,锁了车门,再不开口说一句话。赵艳平忍不住又抱怨了几句,但是朱大常一句都没有回应,见朱大常不作声,赵艳平也觉得无聊,便住了嘴,回去洗漱睡了。
朱大常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是赵艳平却躺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柳依晴。
当见到柳依晴的瞬间,她有一些底气不足,当后来柳依晴被她打了骂了侮辱了却一句话都不说,依然笑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时,她突然有些发慌。
她对柳依晴的了解,都是通过朱大常得来的。
朱大常刚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向她诉苦,说家里的那个女人如何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说那个女人如何地不解风情,甚至说在床上的时候像一截木头,让他渐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说柳依晴不注意保养,不晓得化妆,走出去,形象一般,就是一个路人甲,再也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他还说他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和柳依晴那个没有情趣的女人过下去,他的生命里不能少了赵艳平,是赵艳平让他找到了男人的感觉,找到了已经消失的爱情的感觉,如果离开她赵艳平,他朱大常会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于是,她在头脑里勾勒出了柳依晴的形象,肥胖,邋遢,眼神空洞,言语无趣,让男人乏味,也让女人瞧不起。除了一味地顺从和奉献,再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称道的地方。
于是,她从心理上站在了柳依晴的上方,她开始理直气壮地伤害她,一点点逼她走,朱大常那样优秀的男人,应该她赵艳平来陪伴的。
在她赵艳平的心里,柳依晴就是路边一棵最不起眼最不值得重视的小草,谁都可以欺负她,反正她也不知道反抗。
但是今天,当她第一次真正见到柳依晴的时候,她觉得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