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狠狠地打去!
不打,不足已消除自己刚才的尴尬;不打,不足以将刚才她所受的巨大惊吓赶走!现在惊恐过后,她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男人,不管他是谁!他凭什么这样来作弄我。来吓唬我啊!他知道吗?我刚才真的差点儿被他吓死了!
崔如眉的巴掌去得又快又狠又干脆,但还是被吴浩拍的胳膊稳稳地挡住了,然后,一只手将她的的轻轻拿下来。若无其事地说:
“行了哈,没看到我有伤吗?你可真是心狠手辣。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说着。放开了崔如眉,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了,赶紧低着头整理那受伤的胳膊,像这里就是他的家一样,根本没在乎崔如眉刚才所受的折磨和恐惧,好像他刚才不过是和崔如眉开了个玩笑。
崔如眉才没有精神管他什么伤不伤的呢,她只想发泄自己对他的严重不满,于是借着点酒劲儿,歇斯底里地骂起吴浩哲来:
“你这个臭男人,你知道刚才你做了什么吗?你差点吓死我了!我……”
刚骂了一两句,吴浩哲迅速地用一只手又将她愤怒的嘴巴迅速捂住,然后在她耳朵边轻轻说: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来你这儿是躲事儿来了,你却大喊大叫,你不想我活了是不是?”
“你——”崔如眉奋力换气,想要挣脱吴浩哲有力的手臂,但是哪里挣脱得了?
这个男人,虽然受了伤,但力气还是蛮大的。
吴浩哲继续说:
“至于嘛你?干嘛害怕成这样?我说你在牌桌上的气质哪里去了?那天,你对着那些恶狼似的男人,都没有丝毫惧怕,将他们赢得稀里哗啦,怎么现在却害怕了?还闹不闹?再闹我就捆上你,捂住你了!”
吴浩哲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冷静。
崔如眉这番折腾,气出了一大半,知道自己再怎么折腾都抗不过这个男人,只得先服软,嘴巴在吴浩哲的手掌里呜噜呜噜地说:
“你放开我,我要憋死了……我,我不喊了成吗?快放开我……”
说完这话,吴浩哲这才慢慢放开了崔如眉,皱着眉头对她说:
“不闹了就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借你这儿住一下。我遇上了点事情。”
吴浩哲的语气不容置疑,好像他与崔如眉之间是多年的好哥们,好兄弟,好朋友,根本用不着商量也用不着事先通报一下。
“你?”崔如眉正想问,吴浩哲摇摇手,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别问了,等会给你说,现在你帮我处理一下这伤口吧。”
崔如眉这才看到他的左胳膊,真的是受伤了,衬衣袖子被刀子一样的东西划开了一条口子,有血液从那里渗出来,将那里浸了一团暗红的血迹。
崔如眉有些晕血,闭闭眼,摇摇头镇静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抽屉里去,将小药箱拿出来,帮他包扎一下伤口。
算了,再大的气,再羞再恼,先把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再说。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以前于自己还是有恩的,不仅是因为他痛快地将房子租给了她,让她有了立足之地,还因为他痛快地买了那么多好的家具在屋子里让她用。更让她曾经感动过的是,朱大常不分青红皂白,在河边树林子里打了她一巴掌的时候,是吴浩哲这个与她没任何关系的男人一下子冲上去,制止了朱大常的丑行和恶行,狠狠地还击了他,帮她出了一口气,保护了她当时脆弱的自尊心。
这些,都是不能忘记的。
这凭这些,崔如眉再无话说,安静地帮他处理伤口,缠绕纱布,至于他为什么受伤,她暂时也不想问。该说的他自然会说,不想让人知道的,问死也不会答理。她懂他们这号人的规矩。
现在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一进门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原来是他的胳膊受伤了。
崔如眉一直不说话,吴浩哲沉默了一下,问她:
“咦,你刚才拿着一瓶酒什么意思?难道你一个人也要喝酒?真没看出来,你表面沉静,内心却很火热的哈。”
他这一说,才将因惊吓几乎忘记自己在干啥的崔如眉提醒了一下,她慌忙说:
“呀,差点儿忘了,我还有几个朋友在楼上喝酒呢,我刚才下去买酒,他们还在上面等我,你这一弄,把我搞得啥都忘了!”
“那你快去吧,把他们几下子弄走了,我才能出来呢。”
吴浩哲并不知道崔如眉现和儿子天天,还有燕子一起住,以为还是崔如眉一个女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