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来吧。“蝶衣清灵的声音如一双有力的手将丹青一把从片刻的迷失中拉出。
心神不宁地向蝶衣走去。
蝶衣见纵人都聚集,拾起石子,认真地边画边解释:“我想我大概已知觉这墓的蹊跷,其实道理很简单。看,我们从方才那出来时的甬道两旁壁画并非是以自然人文为主的辽墓惯用葬图,而是以宗教司礼和贪狼人面像为主内容。贪狼人面是北齐高式皇族祭天或求天时候专用的面神摊面。而且从前面得《兰陵王出阵图》及此甬道年代来看,这里是南北朝时期的墓葬绝对无错。但我们刚下来准备取物之前,我一路绝对有留神长明灯油的用量及物件的腐化程度,那确实是真切的辽墓,这也不假。”说话间她已动手画了一个常常的方形; “这是甬道。”语间抬头望了望纵人,除穆沙罗若有所思地蹙眉望着长明灯台出神,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加期待地望着自己。叹气,低头继续道:“那辽墓一无机关二无珍兽守镇,到了主墓室入口做工已变粗糙不敢,仿佛仓促地完成一般,姑且不说执明匙是何等神物,辽后的身份,怎么会屈尊于如此不毛之地?又是什么人,能将执明匙不声不响地放置在辽后棺椁之中?如果为辽皇族,怎么可能不将之据为己有。得四书者得天下,此传说天下何人不知。要合理的解释这些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棺里的不是辽后——其实在主墓室的时候,所有的物品用料都已经与来时不同,只是我们一心于所求之物上无心顾其他所致。而辽后墓只是修建一半时候与之重叠所以放弃的空壳,这里,棺中,全部都是北齐某皇族安眠地。执明匙,必定是他在遭遇陷害的理由。想必他是抱着天下不容我,奈何我不将天下与人的想法死守此关键之物。正因为他死守也不肯将他交给谋害之人,所以今天我们才可以在这里,找到这位皇族以性命为媒介保存的珍宝。离魂阵只可作用一人,我们能想到,那墓主何尝不是?怎么样才可以将窃取执明匙的贼人一网打尽呢?假设。”她在地上代表甬道的方框后接着画了个简略的圆。“假设这个圆是主墓室,当时我们都在里面,于是当丹青取出紫檀木盒时候。机关便启动了。”
蝶衣浅浅一笑:“不是这道墙从开启变关闭,而是这个主墓室带着一段甬道以谁也未察觉的方式移动了,从原来正常的灵魂通天甬道接到了这里,而原来的来路,就此堵死。”
丹青嘴角抽搐,蝶衣,想不到你想象如此丰富。随即咬着指甲,盯着地上的简单线条,陷入沉思。
“这北齐皇族好生小气,定是放了什么东西于此,才使他安心地盒子放置。”绯红冷笑一声,凉凉接道。
蝶衣将化石一抛,站起身嫣然一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就在……“顺着穆沙罗淡定的眼光,侧过身面朝巨大的彩色绘图墙壁“就在兰陵王入阵图之后。”
丹青点点头。……虽然推理方式有那么点怪异,但是结论是对的——那几声怪异的婴啼,绝对就是所谓的“那东西”。
对于这样一道简简单单的墓墙,如若不打起十二万分警惕贸然突破,换取的结果只能是得不偿失。毕竟对于墓主人来说,机关的用处只有一个——把那些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点抱着不该有的欲望的盗墓贼们,往死里整!
鲜明的色彩后面,顿时渗出刺人脊骨的冰凉。
往前是唯一的路,墓下一处重重,现下也只是胡乱猜测出大概。若凭着武力乱闯,绝对是既没风度又没技术。
不幸的是眼前苍怀大有强力突破石墙的架势。
见一伙人热火朝天一身干劲,丹青不屑地撇撇嘴,等着穆沙罗阻止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穆沙罗不会强行突破这墓门。
毕竟暴力突破于墓室这个特殊的位置,并非良策。
这里是葬者的归息之所,不是磨炼人武功技法和心里素质的地方。墓主人从未想过要让人进来,也从未想过要让进来的人出去。
——所谓的出路,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土墓葬礼仪自商汉开始中原地区开始盛行并在野史记载。古代皇族贵戚无一不或多或少地巴望这长生不老,颜权永驻。若非得一死,那也要葬于藏风纳水的天灵之地。于殉葬物品更是从金玉青铜到奇花异兽,更有甚者如九五之尊利用妻儿女系陪葬。葬礼规模大操大办行踪却悄然无息。贵族从中年开始便寻找民间方士专门指点选址开凿,再配合一班绝对秘密的凿墓师制定墓葬规模走向和防盗机关,故所成的陵寝内藏便天下奇物不说,连棺椁也精工制造详细划分等级——《礼记?檀弓上》曾有这样的记载:天子